太后是个什么心思,皇上清楚得很。只是,他绝不会让玄铮娶诸葛家的女儿,那一家子如今靠着太后都这般猖狂,若是再攀上玄铮,眼珠子都要长在头顶了。再说了,玄铮心里装着林家姑娘,听说是个相貌品行极好的姑娘,其他人怕是也入不了他的眼。但闺阁女儿鲜少出门,便是出门也是前呼后拥,能探听到的消息着实有限。皇上不动声色地说:“玄铮还小,心性未定,若是冒冒然就让他娶妻,怕是会耽误人家姑娘。”“皇上也太操心了,都是大人了,还小呢。”太后笑道,“既然如此,就更要找个知根知底的。”皇上心中冷笑,知根知底的,他这位母后近来的野心是越来越大了,“母后说笑了,依玄铮的性子,若是认识的那些姑娘里有他属意的,早就嚷嚷着让朕赐婚了。”他的意思很明显,可是太后偏偏就要装傻,“皇上这就不知道了,像他这般待年纪,越是心里装着谁,就越不敢说出来。”她说得好像天书一般,玄铮是皇上一手带大的,他竟不知玄铮是这么一个腼腆畏缩的性子。皇上觉得,玄铮若是心里喜欢谁,便是用尽心机手段也要把人磨到手,他的脑子里,怕是就没有“不敢”这两个字。像那林家姑娘,玄铮一听贵妃想让她和贾宝玉两人亲上加亲,当即就黑着脸说不行。就他那个霸道的性子,到什么时候都改不了。但是皇上不准备把这事告诉太后,若是她知道了,难保不会插手。“母后也不是不知道玄铮的性子,此事还是要让他点头才成,不然他性子上来了,还不知道能做出些什么事。”皇上的话让太后想起了一件几年前的事。那时玄铮还小,不知道她弟弟家那不省心的小子说了什么,竟惹得他大发脾气,直接就将人扔进池子里,冰面直接就被砸出了一个窟窿。寒冬腊月的天,冷得人手都伸不出来,玄铮那狠心的,硬生生拿着匕首逼着那小子在池子里泡了不知道多久,等她赶过去的时候,可怜见的,她那侄孙竟活活冻晕了过去。如今她那侄孙三天两头生病,都是那时候留下的病根。她那弟媳妇每次进宫都要哭天抹泪,哭诉自己可怜的儿子,太后奈何不了玄铮,只能尽己所能补偿母家。那是太后第一次见玄铮发脾气,满眼猩红,明明是个没长大的孩子,看着却骇人极了。太后沉默片刻,到底也不想再见识一次,只能说:“若是玄铮自己愿意的话,无论是哪家姑娘,皇上都不能阻拦。”皇上早就知道玄铮喜欢的姑娘是谁,听到这话,也不犹豫,直接道:“他若是开口,朕立即给他们赐婚,绝无二话。”“君无戏言?”“君无戏言!”两人对视一笑,各怀心思。太后得了这个承诺,心情舒畅了许多,以她那侄孙女的相貌品格,玄铮若是还不愿意,他还想要什么样的,难不成还想找个仙女不成。想到此处,太后不由有些心急。云清这孩子,怎的还没过来?御书房里还放着一堆未处理的奏折,皇上起身要走,被太后拦住,“哀家还有话要说,你急什么,就如此不耐烦听哀家说话?”“母后说的哪里话。”皇上无奈坐下,“御书房里还有些奏折没看。”太后没好气地说:“哀家就说几句话,耽误不了多少时间。”“哀家听说,你最近日日专宠一人,惹得后宫怨声载道。”太后满脸不赞同,一副为了皇上着想的模样,“不是哀家多嘴,你是皇上,应当雨露均沾才是,哪能这般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岂不是伤了后宫众人的心。”皇上道:“儿子知道了,若是没有其他事,就先退下了。”太后还未当上太后,皇上还不是皇上时,母子二人感情甚是深厚,闲暇时也会喝着茶聊些趣事。如今却是不能了。太后叹了口气,问:“云清丫头怎么还未过来,派人去看看,是不是路上有事耽搁了。”“是。”诸葛云清自小就时常出入宫中,一进宫门,也不需引路太监带着,带着两个贴身丫鬟就往太后那里去。只是脚程有些慢。花风低声说:“姑娘,还是快些吧,太后娘娘待会儿等急了,又要让老爷训斥您了。”花雨娇俏地哼了一声,“训斥就训斥,老爷被那孙姨娘撺掇着,不知道训斥咱们姑娘多少回了,不过是说几句不痛不痒的话,还能如何。”“你这小蹄子,浑说什么。”花风谨慎地看了看四周,“不说劝着些姑娘,反倒在这里煽风点火,看我回去不告诉孔嬷嬷。”花雨最怕孔嬷嬷那张嘴,当即就要讨饶,“好姐姐好姐姐,千万不要跟孔嬷嬷说,我可不想耳朵起茧子。”诸葛云清被她们两个吵得脑袋疼。“行了,别闹了。”花风正色道:“姑娘,您说太后娘娘召您进宫,是闲聊几句还是有事要交代?”,!诸葛云清扯了扯唇角,眼底划过一丝讽刺。闲聊?太后每一次召她进宫,都是带着目的,也就她母亲会天真地觉得太后是:()末世大佬穿红楼,不服就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