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哪里有趣?殷宁感觉不到任何笑点,只是又一次感觉到眼前少年的心思深不可测。同样,她感到不可理喻,对伊萨克的称谓也变了,由‘你’变成了‘您’。“您……把这种事情,称之为有趣?那是因为您现在还无法感同身受……”黑发少年的唇畔染着薄笑,尤其是听到她的后半句时,深色的瞳仁里敛着的笑意还在不断扩张漫延。只是他太过冷静,让人察觉不到他到底是在单纯的取笑还是在思考着什么。最终,他还是回答了殷宁的问题:“如果我真的感同身受,变得和他们一样,为了一个女人失去理智,忘记自己到底承担着什么样的责任……”须臾的间隔,少年的眼神落在了她妆容精致的姣好面庞上:“那你,要怎么办?”不过短短几个字,殷宁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了,倘若此刻还有其他人在场,也一定会被他的这句话震惊掉下巴。“你打算看着司衍被我随便安插个罪名丢进帝国监狱?还是说,你想让我施压给殷家,让你二叔把你送进帝国皇宫?”殷宁再次久久怔住,甚至忘了要避开他的视线。几秒后,她的眼神里才重新恢复了光点,冷淡道:“您醉了,需要我叫您的侍从过来吗?”“我今晚的确多饮了几杯。”伊萨克没有任何停顿迟疑,像是话赶话一样,接上了她的话。突然间,气氛陷入了僵局。最终破局的,是一道分外轻漫的哑笑:“我开玩笑的,我的酒量你又不是不清楚……南珂,你怎么又当真了?”殷宁暗暗捏紧了手指,勉强扯出笑:“这种玩笑话,您以后还是别……”“你又不是第一次听了,习惯就好。”“还有,你又忘了你对我的称呼,‘您’,这个字眼,我不想再从你的嘴里听到。”说着,少年冷着脸离开了栏杆的支撑,终是迈开了修长的腿。“您、你……”殷宁盯着他的背影,没有跟上。他这是要离开,还是正式入场?“你不是觉得这出戏很无聊吗,所以差不多也该结束了。”“就算我再不看好他,他也是吉尔赛特家族现存的唯一正统血脉,我唯一的表弟、未来的左膀右臂,哪怕他传承了这个家族向来疯狂偏执的血脉,也总得有人去栓住他。”话落,年轻的小皇帝面无表情地摘下了手上的王戒,转身一步步踏下了一级级阶梯,消失在了殷宁的眼前。一楼,宴会厅中央。在这剑拔弩张的紧张氛围之下。人群中,也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发现的,在极度震惊中忘记了如何发声。紧接着,喧嚣的乐声和周边的议论声随着那阵沉稳脚步声的靠近在一瞬间全部收束殆尽,消失不见。因为没有事先通报,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忘记了该如何呼吸。世界彻底安静了下来,仿佛刚才的混乱不过是一场错觉。僵滞中,有人反应了过来,连忙颔首行礼。“参见帝国的太阳——伊萨克陛下。”“参见帝国的太阳——伊萨克陛下!”此起彼伏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宴会厅,那道颀长的身影所到之处,周边竟然没有一个人敢抬头,全都弯下了腰,鞠着躬,屏息凝神。哪怕一些异国的宾客,也入乡随俗,礼貌性地颔首示意。红毯之上,那道颀长的身影步履沉稳,慵然从容地迈出了每一步,脸上的神情寡淡又冷漠,是令人望而生畏的雍容尊贵。哪怕宴会厅内十二盏巨型水晶吊灯投下的光辉,也无法盖过他那皎洁银发泛折过的圣辉,一双深邃迷人的金色瞳眸,比浩瀚星辰还要神秘莫测。银发金瞳,这是帝国皇室-维斯塔利亚皇族的标志性遗传特征。霍绾只觉得正朝她走来的银发少年格外眼熟。因为发色和瞳色相差太大,她一时之间无法将他和刚刚宴会开场前与她打过照面的黑发少年联系起来,冥冥之中总觉得很熟悉,却想不起来到底在哪见过。厉濯羽似乎料到了会是这样,冷笑了一声。他早就发现这家伙入场了,只不过一直掩饰着身份观察着全场。当然,这家伙更多的应该是为了他自己的私心吧,利用特权让殷家大小姐担任他的临时“保镖”。别以为他不知道他和那位殷家的大小姐之间……好不容易遇到了一只感兴趣的金丝雀,却没想到对方是只凶狠难驯的鹰隼,强来只会玉石俱焚。伊萨克自然察觉到了厉濯羽投来的视线,似笑非笑,目光浅浅在他揽在霍绾腰际的那只手上掠过。接着,他的视线不动声色地移到了厉濯羽的脸上,明明他都已经到了他的面前,他还是毫无表示,不为所动。伊萨克不由得挑眉,提醒:“公爵?”他称呼厉濯羽为‘公爵’,而不是他的名字‘凯撒’,实在值得细品,像是在刻意提醒着他的身份。厉濯羽这才出于礼节,不得不公式化地颔首行礼:“参见帝国的太阳。”直到现在,这位只存在于传闻中的帝国皇帝真的来到了她的眼前,霍绾才在极度的不可置信与震惊中确认了他的身份……!他竟然是……刚刚出现在殷家大小姐身边的那个黑发少年?!难怪……这一切都解释得通了,难怪他不愿透露他的身份,殷宁也一直欲言又止。她机械性地朝着这位小皇帝颔首示意,恰好听见他颇带深意地对着厉濯羽问了一句:“宴会这才刚开始,公爵,你打算带着霍小姐去哪?”--殷家大小姐是我另一本文的女主哈,已完结,感兴趣的可以去瞅瞅~:()乖吗?装的!弃犬竟是帝都太子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