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成寅在一病不起前丢给她的,除去几个随时都可能要爆雷的项目以外。明面上的那些合-法-合-规的生意就算了,背地里那些走钢丝的行为……由于部分条例的修改,随时都在被查的边缘。老家伙真以为她神通广大,搞得定那些高官要员,估计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她直接撂挑子不干了吧。她走之后,霍斯洺自然而然的接手了这堆烂摊子,听说他为此绞尽了脑汁,费了好大一番功夫。不仅如此,他又帮忙料理了那些该死的老家伙和令人作呕的叔伯们。一些向来喜欢指指点点的旁系长老们在最近纷纷宣告退休,还有那些莫名其妙消失不见的叔父们,怕是也和霍斯洺有关。这么些年,她霍绾已经为霍家做的够多了,她又不傻,怎么会明明知道前方全是陷阱的情况下还一头劲地往里跳?于是,她索性借着逃婚的机会,用这个理由,将这些难题一股脑的抛给了霍斯洺,看他要如何处理,简直一举两得。霍绾说出的这番话,做出的这番决定显然令眼前的两个男人都感到微微诧异。不过她并没有空关心这些,只是笑着朝他们举起了酒杯。很惊讶吗?既然有人已经料理好了一切,那她……也该回去了。宴会结束后。酒店的地下停车场里。后排座椅内,车窗车门紧闭,身着一袭绛紫色晚礼服的女人似乎正在闭目养神。很快,后座车门被人打开了,又被“砰”地关上。西装革履的男人上了车,车内不流通的空气令他感到愈发躁郁。与此同时,霍绾悄然睁开了眼。光是从厉濯羽脸上的神情里就看得出他有多烦躁不快,只是一直没有发作罢了,他的这股压抑情绪,怕是从宴会的后半场一直克制到了现在。人已经齐了,但司机并没有上车,这显然是厉濯羽的意思。又过了一会儿,车内还是一片死寂,没有人发声主动打破沉默,霍绾看着地下停车场里陆陆续续开走的豪车,最终周边只剩下他们这一辆。她那白皙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叩击着坐垫:“你打算今晚就这样一直在这里耗下去吗?”厉濯羽有这个耐心耗下去,可她没有。接着,霍绾似乎听到了一阵深呼吸,少年鸦羽般的长睫悄然掀开,露出了一双幽暗的银眸。“除了这个,你就没有什么其他想说的吗?”厉濯羽没有看向她,可她还是通过后视镜瞥见了他脸上极其不明朗的神情。霍绾盯着后视镜,声音很清淡:“你是说我私下里见了霍斯洺这件事,还是,后来在宴会上宣布要回华都的这件事?”私下里会见霍斯洺这件事,他可以忽略不计,甚至可以说是不在意。因为按霍绾的性格,她和霍斯洺之间是不可能发生什么愉快的谈话,更不可能达成什么共识。可是……她今晚竟然在宴会上直接宣布,她不久后就将回到华都。虽然他的心里早有准备,虽然早就知道她要回去,可这些天,她看似已经逐渐习惯了帝都的生活,甚至主动提出要承担公爵夫人的职责,处理家族的事务。他本以为她终于有了长留帝都、留在他身边的打算,没想到……今晚宴会上猝不及防发生的那一幕,完全粉碎了他这要多可笑就有多可笑的天真想法。尽管车内的氛围已经达到了压抑的地步,可霍绾还是那般气定神闲,甚至还能开起玩笑:“我说……你不会是担心,我一旦回了华都,就会寄一份离婚协议书过来吧?”不,不是这个原因。他们两个都心知肚明,这个婚会有多难离,其中牵涉的利害关系太多,真要完全分割开,怕是要脱一层皮。霍绾不可能为了离婚做到这种程度。而厉濯羽,他更加不可能同意离婚。他只是……对自己不够自信。一旦让霍绾回到了华都,就会有太多不确定的因素。陆凛在华都,整天嗡嗡乱叫像是蚊子一样的古珩也会时不常的出现在她左右,还有霍斯洺和南池越……从很久以前,他就已经看出了霍斯洺的不对劲。霍斯洺看待霍绾的眼神,完全不像是看待一个对手、一个仇人、一个死敌该有的眼神。甚至就连他在霍绾的影响下一次次做出的事情,都是那般的匪夷所思。都是男人,他何尝看不懂他的眼神与心思。只是霍斯洺太过迟钝,也太过理智,哪怕他意识到了他的感情,也只会碍于各种因素条件隐而不宣。可现在,他察觉到了霍斯洺的变化。尤其是今晚宴会上,霍斯洺看待霍绾的眼神,简直是明示了他的野心与欲-望。又是一阵沉默。厉濯羽盯着窗外,“你想要的,从来都只是霍氏,你的眼里,也只有霍氏。”,!哪怕他能提供给她更好的,可她的心里还是只有霍氏。季家濒临破产之时抛出的大量股份,还有那些被迫售卖的产业,他已经全数转移到了霍绾的名下。还有他在华都投资的那些中小型产业的股权,也基本上都作为新婚礼物送给了她。包括吉赛尔特家族在帝都的一些生意产业,他也有让她陆续接触的打算。因为她:()乖吗?装的!弃犬竟是帝都太子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