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女人紧攥着的手指弯曲成钩,白皙手背上突起了一根根蓝灰色的血管经脉。将这一幕收入眼底后,霍斯洺的嗓音明显沉降了不少:“看来你对我开出的条件,并不满意。”这已经是最大程度上的让步。难道在她心里,和他在一起,携手开创新的霍氏,会是一件比沦为厉濯羽的金丝雀还要糟糕的事情?还是说,和他在一起,是一件那么难以忍受的事情吗?她对他的厌恶,到底是有多深……很快,那阵银铃般的刺耳笑声递入了他的耳畔:“难不成你觉得,在这笔交易中,我还赚了?”“听好了,你刚刚说出的那些,意味着,我不仅要忍受和你在一起,还要生下流淌着一半带有你和沈婉容血脉的孩子,在霍氏的话语权位于你之下不说,等下一代成年以后,我还要把手里的股份转到他的名下,重新沦为一个空壳……霍斯洺,难不成我上辈子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这辈子才要经受如此酷刑?”这一次,空气里寂静的连掉落一根针都能被捕捉到了。霍斯洺的心中泛出阵阵冷笑,更多的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刺痛。沉默了许久,他沉重地开口:“我在你眼中,到底是有多不堪?”“你是认真的吗?”霍绾用眼神扫向他,还以为他是在说笑。他在她眼里有多不堪,他自己心里没数吗?她见过他最狼狈的样子,他也见过在老爷子的棍棒教育下只剩一口气的她。但凡这么多年里,他对她表现出过一次惺惺相惜又或者伸出过援手。他们之间的关系,怕是都不会这么僵吧。当然,也不能说没有。只是那些都是带着目的,蓄满了别样的意图。例如韩丞,这个从她刚进入霍家起就被他们母子安排到她身边的卧底、间谍。这些年来她都做了些什么,怕是他们母子一直事无巨细地掌握着吧。霍斯洺当然知道霍绾在忌惮着什么,换做是他,他也无法轻易相信她。他想要解释,一时之间却又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又该谈论什么。最终,他先挑了最近发生的、和他有着间接关系的那件事。“季燊绑架你的这件事,我并不知情,除此之外,还有很多事情,都是母亲背着我的情况下……”只是,霍斯洺的眉头才刚蹙起,就被一道毫无波澜的女音打断了。“好,就当你起初并不知道沈婉容都在暗地里做了些什么、谋划了些什么,那在你知道以后,你又做了些什么呢?你补救了吗,又愧疚了多久?”见他不说话,霍绾摇头轻笑:“你从来都是这样,表里不一却又不肯承认。万幸我发现的太早,从一开始就觉得你没救了,所以,现在无论你说什么,我都只会感到……可笑。”霍斯洺从来都不是那种擅长解释的人,很多时候更不屑于去浪费时间解释,到了这种时候,尽管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也只剩下无尽的沉默。他那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缓缓曲起,看着眼前妆容精致却对他满是嫌恶的娇颜,自嘲地扯开了薄唇:“你当年可以和季燊商业联姻,甚至现在甘愿成为厉濯羽豢养着的金丝雀,也不愿意尝试着相信我一次?”霍绾的话锋向来尖锐,尤其是面对那些她不想搭理的人,当她被招惹到了时,更是三言两语就能轻而易举地就能挑起对方的无名怒火。她轻轻袅袅地笑了:“你错了。除去不相信你,你为什么不觉得,这其中真正的原因……是因为我讨厌你呢?”“你又何必拿其他人作比较,那样只会显得你更心急,像是破防了一样。无论是季燊还是厉濯羽,又或者是曾经跟在我身边三年的金丝雀,他们都比你年轻,样貌气质也都更符合我的审美,还懂得怎么讨我欢心,你和他们比起来,有什么优势吗?”真要说起来,霍斯洺的外表与气质绝对不输她所遇见的任何一个成熟男人,再过几年,霍皎皎也绝对是个出挑的清纯美人,只是……没有其他原因。她就是单纯的讨厌霍斯洺。讨厌一个人还需要理由吗?从第一眼就觉得讨厌的人,要么一直厌恶到底,要么会变得如胶似漆。显然,她和霍斯洺只能是前者。“我的外表样貌,你不:()乖吗?装的!弃犬竟是帝都太子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