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绾笑了下,视线锁着对面的席位,不动声色地抬手示意身后的侍从举起牌子追加二十万。然而,司仪才刚念出她的号码牌,二楼就已经有人直接把价格抬到了五百万。虽然相隔很远,只能隐约看清栏杆后的神秘身影,但霍绾的直觉告诉她,这个人是——厉濯羽。虽然料到了这家伙会在她出价后掺和进来,但没想到他就这么迫不及待得争着当这个“大冤种”。她今晚等待的人,可不是他。“呵。”一声不屑的轻嗤唤回了霍绾的注意,她还未反应过来,身侧的男人就已经抬手命人追加了五十万。五百五十五。一只顶多几十万的普通玉镯,直接被抬到了一个不该有的“天价”。“你就别跟着添乱了。”霍绾的右眼皮隐隐跳动了一下。她有一种预感,倘若今晚这两个男人真的较起劲来,她就一定得不到她想要的结果。古珩挑了下眉梢,“他恶意抬价你就不管不问,我不过是顺势添了把火,怎么就成了捣乱了?”接着,他压低了声线,倾身凑近,意味深长:“你不会是心疼了吧?五百万,对吉尔赛特家族来说,就是洒洒水。”话音未落,这只镯子就已经被抬到了六百万。见厉濯羽又追加了五十万,古珩冷笑了下,当即就要抬手示意身后的侍从举牌追加。霍绾当机立断地扣住了他的手腕,“无聊,你也不怕阎太子看笑话。”“呵,他才没资格说我。”古珩毫不避讳地看了阎狱一眼,谑笑。“几年前,他为了追人家殷家大小姐,和司家大少爷在这个宴会厅里把一块破石头拍到了好几千万,差点破亿,可最终还是没能抱得美人归,这件事一直流传到现在……”“砰——”,话说到一半,他脚下的椅腿就被踹了一脚。啧,脾气还是这么差劲,难怪追不到殷家大小姐。不过毕竟揭了人的老底,心虚理亏,他也没有计较什么。楼下,拍卖台上,此刻这只镯子的价格定格在了六百万,似乎不会再有人继续出价了。司仪宣读着最后的竞价,眼看着就要敲响第三次拍卖锤,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八百万!”“二楼包厢里有匿名客户出价八百万!还有没有继续追加的……”霍绾的目光几乎是在一瞬间移到了不远处门窗紧闭的包厢上。她那绿色的瞳仁微微缩放了一下,面色镇定地掏出了一根烟,“阎太子,请问那边包厢里的客人是……?”主位上的紫眸男人没有沉默很久,给出了一个模糊的答案:“一位老客人,身份神秘,是你们华都的人,出于拍卖行的规矩,我只能透露这么多。”“多谢。”话落,霍绾就要起身。古珩没有阻止,但还是问了句,“你要去哪?”可霍绾并没有回答,或者说连一刻都不愿意拖延,起身就朝着那间包厢的方位走去。见状,古珩即刻就打算跟上,可身侧传来的一道凉凉的奚落令他的脚步倏然一顿。“别白费功夫了,她的心不在你身上,花再多时间也是浪费。”古珩愣了下,咬了咬牙,回头就是一句:“老子乐意!”另一边,走廊上。正在进行中的拍卖会的喧嚣声盖过了女人脚底踩着的高跟鞋声。霍绾步履匆忙,在发觉那位神秘买家的方位后就片刻不停地赶了过来。只是……当她连事先敲门都没有就直截了当地推开眼前这扇木门后却惊讶地发现——室内已经空了。原本待在这个包厢里的客人不见了,离开了。呵……反应倒是挺快,溜之大吉。但没关系,只要他要去取那只刚拍下的玉镯,又或者命人去取那只玉镯,就一定能顺藤摸瓜抓住他的‘尾巴’。所以,她已经提前命人守在了拍卖行的取货厅内。其实,就算他本人不露面,她也已经知道他是谁了。当他对这只玉镯出价的那一刻,他的身份就已经浮出水面了,昭然若揭。对其他人来说,那只镯子不过是个平平无奇的次品,但对那个人来说,那只镯子代表的意义可就……不一般了。出于多年养成的习惯,霍绾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进了这个包间,细细地环顾了一圈四周,确认这个房间确实已经空无一人了,才有了转身离开的打算。只是……就在她从容转身的那一刹,一道悄无声息出现在门口的颀长身影毫无征兆地闯入了她的眼帘。可霍绾并未有丝毫惊讶,像是早就料到了这这一幕。其实她从未设想过再次见面时会是什么样,又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可真到了这一刻,没想到竟然会是如此的平静。当然,这个平静,仅指她自己。对方好像不那么平静。就这样,在她的注视下,少年缓缓踏进了门槛。“砰——”,他随手带上了这扇门。:()乖吗?装的!弃犬竟是帝都太子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