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一位中年太医就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他跪到陆云朝面前,喊道:“殿下。”满眼痛惜。
反观那位跟在后面的看守倒是气定神闲,这种场面他见过不止一次了,那些天潢贵胄进了这里,想不开,自缢的可不少。
太医替陆云朝诊了脉,江寒酥才知道陆云朝已经低烧反反复复两三天了。
其实不止这样,陆云朝一进这里就病倒了,病一阵好一阵,心力交瘁,又郁结于心,才导致他今日做出了极端行为。
“殿下的身体必须好好静养才行啊,陛下这……”太医最后摇头叹息道。
陆云朝听他这样提起皇帝,眼中的难过一闪而过,江寒酥看见了。
“殿下,属下去和陛下说……”
“不要去。”陆云朝仰头看着站在他身边的江寒酥,“我就在这里等着你堂堂正正地来接我。”
皇帝哪有那么好说话,一开始他就没有完全信江寒酥的说辞,看到他嘴里有伤的时候,他已经猜到了大概发生了什么。
他不想江寒酥再为他受伤。
“好。”江寒酥回应道。
敢赴生死慰衷心(二十)
月上中天。
“队长怎么还没有回来?他干什么去了?”一名暗卫坐在屋子外面的台阶上自言自语道。
他身前的院子里有一个正在练剑的人,是同队的暗卫,那人剑法凌厉、身姿飘逸,已经练了一个时辰了。
“哎!”他冲那人喊道:“下午你都没看到,队长的衣服上、他用过的水里全是血,怎么回事啊?”
那人闻言,招式一变,向他刺来,他匆忙往旁边一躲,险险避开,有些狼狈地骂道:“练练练,剑痴,一点都不关心队长。”
说着,他一边躲避对方的攻击,一边退到院墙边,从武器架上抽出一对月牙弯刀,与之对打起来。
“什么人?不准再靠前了。”陆云琛寝殿外值守的侍卫看见夜色中走来一个人,厉声喝道。
那人仿若未闻,走到近前时,侍卫才看清那是个面容冷厉的俊美男人,一身玄色修身利落的衣装衬得他如夜色一般沉敛,气势非凡。
“东宫暗卫,奉旨办案。”江寒酥取下腰间令牌,举到阻拦的侍卫眼前。
“大半夜的,办什么……”侍卫看清令牌后,脸色忽然变了,自觉地闭了嘴,继而又恭敬道:“卑职去……去通传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