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确实是件离奇的事,而在江寒酥身上还存在着另一件同样离奇的事,听着皇帝的述说,陆云朝忽然想起之前江寒酥两次蛊毒发作时说的话,那些话太诡异了。
就好像通晓了未来之事一样,而且还是凶煞的未来。
“没什么,此事确实有些诡异,不过阿七他并没有什么与常人不同之处。”陆云朝下意识地就隐瞒了他心中所想之事,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那件事。
“父皇告诉阿七他的身世,是想让他知道他是大将军的后人。”
“没错,朕要让他知道他身上流的是谁的血,令他不敢辱没门楣。”
陆云朝听着皇帝霸道的言辞,心里有种很难受的感觉,这一切对江寒酥都很不公平,他从未蒙受家族的恩惠,生来便过着阴暗低贱的日子,却被逼迫以命为家族尽忠。
阿七,你一定要活着回来。
敢赴生死慰衷心(七)
夜晚,昏暗的石室中,江寒酥睁开了眼睛。
他的耳边是几人交错的呼吸声。
他轻轻支起身体,左右看了看,墙壁上一盏蜡烛发出的昏黄的光,让他看清了周围几人皆已闭目入睡。
他不再等待,立即起身,按下机关,打开了石室的门,走了出去。
一直走过长廊,走上石阶,打开地面的入口。
江寒酥走出了那座院落,身影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下。
晚饭的时候,江寒酥在同屋休息的看管的饭菜中加了一些助眠的草药,可以确保他们沉睡一整晚。
只有一个人是例外,江寒酥没有动贺广的饭菜。
琉琼王的寝室外,江寒酥躲过值守的侍卫,从窗户跃进室内。
他看见有两名侍女睡在琉琼王的床榻下,他知道这些守夜的侍女睡眠很浅,因此并没有靠近。
寝室的南侧木架上放置着一鼎香炉,香料在里面燃烧着,散发出微甜的香气。
江寒酥轻轻揭开炉顶的盖子,从中取出了一点香料,包在事先准备好的纸里。
被翻动过的香料散发出更浓郁的香气,守夜的侍女鼻翼抽动了一下,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睛,室内一切正常,她下意识地转头看了看琉琼王,只见王安睡塌上,她放下心来,又睡了过去。
寝宫后院的花丛中有一片阴影,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是有一个人藏匿其中。
江寒酥悄无声息地在后院转了一圈,时不时伸手扒开草木。
他记得上次来这里时,他在室内透过窗户看见后院有名婢女支了个炉子在熬药。
月光照在他冷俊的脸上,他的眉宇间分明呈现出些许沉郁。
目前的局势,容不得半点差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