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进门时,就听见了闻清的笑声。
他进屋,就看到了穿着病号服的谢时芒,正和闻清聊的正欢。
谢时芒似乎又比以前消瘦了些,肤色苍白,极强的破碎感在他精致的面容上被展现的淋漓尽致,似乎下一秒就能被打碎。
他看见沈最,抢先开口解释:
“不是哥哥让我来的,哥哥也不知道我来,闻清和我很有缘,我只是想过来看看,也有些话想和沈先生说。”
他似乎特意喷了不少抑制剂,沈最没有觉得不适,索性坐在沙发上,态度冷谈:
“怎么?来当你哥的说客,让我原谅他。”
谢时芒没摇头,反倒笑了笑:
“我和哥哥以前生活在贫民窟,沈先生应该很难想象到,现在这么发达的时代怎么会有如此脏乱差的地方,但事实就是如此,这世上挣不到钱不可怕,但付出一切努力和心思却仍挣不到钱才是最可悲的。”
沈最查过谢司衍,虽然知道一些,但并不多。
不知为何,他并没有打断谢时芒对他们以前生活的自述:
“我的父亲是个酒鬼赌徒,逼死母亲后,改过自新挣过钱,但全都败光了,没钱还,有人来追债,父亲想把我卖出去抵债,是哥哥保住了我。”
“他被人打过也被人羞辱过,将父亲打残送进监狱后,便带着我治病奔波还债,为了钱他混过黑社会打过黑拳,身上的伤与日俱增。”
“无数的人和事教会了他怎么去不择手段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但唯独没有教过他怎么去爱一个人。”
谢时芒一想起那段经历,眼眶很快红了:
“直到他遇见了你,沈先生,我不想为哥哥开脱,不会爱人,不懂得如何爱人甚至爱不自知,都不能成为他伤害你的可笑理由,我说这些只不过想让沈先生知道。”
谢时芒的眼泪已经流了下来:
“哥哥在压抑着,他在学着爱人,这是沈先生带给他的改变,我很感谢你。”
“我是哥哥的拖累,我曾想过自杀,也是哥哥救了我,他救了我两次,所以我想当一次不合格的说客,沈先生,不管是分开还是纠缠原谅,都不要太痛苦了好不好,这是我的最后一个愿望。”
不可救药的疯子
那次交谈过后,谢时芒的病情就越来越严重。
之后是闻清来和沈最“求情”,说谢时芒是个很好的朋友。
他不怕痛苦,想要救谢时芒,想让沈最在腺液捐赠书上签字。
沈最没拒绝,这件事最终的选择权本就在闻清的手上,他虽然有私心,但却不会反对闻清所作出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