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能反应让维克多一阵毛骨悚然!可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不过是枪而已嘛。反正自己现在死不成,就算真的有弹片留在体内,稍稍忍忍痛苦,也不是不能利用水银把它强行抠出来。区区手枪,何足为惧?想到这里,维克多干脆大胆地转过了头,直面那名稍有些吃惊的施袭者。然后,冷不防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腕,用力一扭,直接将那把手枪夺了下来,反手一枪托打在对方的脑侧。“见鬼了去了!这年头囚犯还敢带枪?”警卫们在那人无声倒地的同时赶到了现场,其中一个皱起了眉头。“伙计,你今天怎么这么倒霉?”你他娘的问我?!维克多在心中呐喊。通过直视对方的眼睛,他确定对方没有对自己产生怀疑。“这家伙是从哪里跑出来的?为什么他会带着枪?”“编号脑子有毛病,是个惯犯,要不是会被记过,我早想把他毙了。”“不过,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警卫补充道:“他前些时候一直在三区看着外面的鹦鹉发呆。突然发作,抢了乔尔的枪,也不攻击,撒腿就跑,没想到跑到这里来了。”“鹦鹉?”这个字眼不禁引起了维克多的警觉。“那些鹦鹉有什么异常吗?”“那群臭鸟今天一直在三区喋喋不休,嘟囔着听不懂的怪话,断断续续的,然后开始到处乱飞怪叫。”“听不懂的怪话?模仿一句来听听?”“大概是这样,伊啊,伊啊”一个记忆力不错的警卫真的开始模仿起了鹦鹉的声音。然而,当他说到一半的时候,维克多明显察觉对方有些不对劲。“喂,老兄,你还好吗?”“啊塔克门”声音还在继续,但警卫本人的眼珠竟开始向截然不同的两个方向转动,他的口中吐出了大量粉红泡沫!“不对劲,停!停!”维克多和其他狱卒纷纷后退,惊恐地看着眼前的异变。警卫没有停止念诵,鲜血正从他身上的每一个孔洞冒出,将脸和制服长裤染得通红!哐!伴随着一阵清脆的裂响,旁边的一道门锁崩毁成碎片,墙壁竟冒出了无数裂痕!扑通。那人在将那句话念诵完毕之前就倒在了地上,彻底失去了知觉!这,这是怎么回事?仅仅是念了一句听不懂的话,居然会产生这么严重的后果?!维克多环顾周围,所幸这条走廊和外面个了开来,那句话没有被外头的鹦鹉们学去。但那群学舌的鸟儿还在外面,它们早晚都要学会。尽管应该不会再有人复述它了,但天知道鹦鹉说出来会不会有什么糟糕的影响!无疑,这又是阿尔卡朋搞的鬼,他的进攻在自己还没看见他之前就开始了!“嘶”这时,维克多突然感到一阵瘙痒。有一条血自那名警卫的鼻腔中爬出来,悄悄爬到了他的手背上,形成一行端正的文字:‘这是异咒’是迈克柯里昂!他终于肯出面了!“异咒是什么鬼东西?为什么那家伙会变成那样?”手背上的血变成了另一行简短的奥贝伦花体字:‘错误施咒’“完全没有解答任何问题。”对神秘领域了解几乎为零的维克多理解不了半个字。他放弃了这个问题,转而询问起了另一件事。“现在几号?几点了?”他没在这座监狱里看见任何时钟。电铃隔一段时间会响上一次,分别代表饭点,放风,工作等指示,但除了吃饭之外,没有哪项指示有着明确的时间指向性。迈克柯里昂很快就给了他答案。‘20点。这是你来到这里的第二十个小时’嘶,自己晕得比想象中还要久!算上离开所需的时间,维克多剩下的只有不到48小时!“我现在被鹦鹉盯上了!”维克多小声嘟囔道:“有什么办法能让我避开阿尔卡朋的耳目?他这次必须死在这!”还有“双枪哈特”,自己最主要的目标其实是他,但这家伙至今下落不明。‘脱下戒指’对方指示道:‘塞进你的右口袋,然后赶紧离开这条走廊。’就在维克多照做的下一秒,一只手忽然冷不防地从他身后伸了出来,静悄悄地探进他的口袋,摸走了那枚绿宝石戒指。维克多明白了对方的用意。阿尔卡朋定位自己的方式的确是那枚戒指。现在,迈克柯里昂将它收走,等到必要的时候再还回来,给了他转换身份的时间。但,这么做会暴露他自己的行踪。如果迈克柯里昂没有事先做好其他准备的话,这形同于牺牲他自己换取转机!没时间想那么多了!“银手”转身向走廊另一边奔去,佯装向上层通知同事的惨死。,!“现在怎么办?”他在跑过几条走廊后向迈克柯里昂嘟囔道:“我变成谁比较合适?”‘割你自己的手臂’手背上的血字命令道。“啊?”维克多只疑惑了片刻,就把手伸进兜里,掏出钥匙,用齿状边缘毫不犹豫地向小臂一划!“嘶”血珠连绵渗出,落到地上,立刻蜿蜒成线,游走在了维克多前面。他在给自己指路!维克多顺着血线的指向,快速朝监狱的中心部分穿去。很快,他脚下的地面变成了深红色的厚地毯,即便是在上面跑步也弄不出什么声音。他所处的地方仿佛不再是监狱,而是某位社会名流居住的高级宅邸。“这应该就是所谓的‘那条走廊’吧我就这么来真的没问题?”如今的阿尔卡朋肯定知道“皮尔”等于入侵者,不赶快进行伪装,鹦鹉肯定还会找上门来!这时,手背上的血字悠悠然地变成了一行长上不少的新指示:‘即将从走廊走来的那个人,名字是克利夫兰。狠狠揍他。’“哈?惹他生气?”维克多花了一段时间才反应过来,这对于他现在的狱卒身份来说再合理不过。他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地揍倒一名囚犯,然后变成他的模样。只不过“之后怎么办?作为一名打了人的囚犯,我只会被押送回原来的地方去吧?那样一切不就要重新开始了吗?”这一回,他手臂上的血字只给出了极其简短的信息:‘你等着看。’几秒钟后,克利夫兰出现在了走道的另外一边。令人意外的是,他身上并不是囚服,而是一件宽松的棕色休闲外套。这意味着他也不是一名普通的囚犯!迈克柯里昂的指示是有其用意的!“嘿,给我站住,混蛋。”维克多露出找茬的姿态,大步拦住了克利夫兰,尽管他很快就发现自己比对方还矮上一个头。“什么事,矮个儿?”对方显然不吃挑衅这一套,大步向前,阴影瞬间覆盖了维克多的头顶。说时迟那时快,一团硫磺火焰瞬间扑上了那人的面门!维克多没打算听对方过多废话。既然知道了他的名字,聆听到了他的声音,满足了扮演的最低条件,那他就能去死了。克利夫兰刚要在火中高声叫喊,水银就堵住了他的嘴巴。维克多环视周围,发现这里是一处绝妙的死角,没有任何人经过。没有任何人目睹这起凶案的全过程,迈克柯里昂谋划好了一切!不出多久,克利夫兰就停止了挣扎。水银和硫磺的双管齐下让他很快就停止了呼吸!硫磺味一时半会散不掉维克多迅速和尸体交换了衣物,快速在纸片上写下了对方的名字。随后,他利用水银将对方包裹起来,拖拽到了一扇门前。尸体的血腥味儿立刻吸引了在外面盘旋的鹦鹉们。野性战胜了鸟儿服从命令的本能,它们扔下了嘴里的球,一哄而上。很快地,“皮尔”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克利夫兰”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发现了另外一串钥匙,上面用精致的烫金字体印刷着房门号“208”。显然,这人和阿尔卡朋一样是一名特殊的囚犯,或许是个身份显赫的政治家,或者一名同样在躲避风头的帮派要人。维克多回到监狱中心,环顾铺着红色地毯的各条走廊,看到了不少身穿常服,西装甚至是晚礼服的男女。热闹得就像是一场宴会。不仅仅是阿尔卡朋,许许多多臭名昭着的上流人士都把监狱当成自己的庇护所。据说,甚至还有不少在外界被公认死去多时的人活在监狱之中。不论如何,他在监狱的最中心拥有属于自己的房间,甚至还有独立的厕所,整座鹦鹉岛在他眼中畅通无阻!普通囚犯偶尔也能来到这里,但那多半是在他们担任清扫工作的时候。偶尔也有人会玩性大发把他们请到这里来助助兴,听他们讲述自己的犯罪生涯,满足自己的一些猎奇癖好。“克利夫兰”深吸一口气,径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内。这间屋子比他自己的家还要宽敞,还要舒适!沙发看起来像招待所里的沙发,甚至还配备了空调和小型冰箱!“电视机,收音机,电器一应俱全,甚至还有最新出版的书籍和最近的报纸除了无法到街上购物之外,他们完全可以在这里过得像正常人一样,甚至比正常人还要舒适!过了一会,他发现了窗户之外的玄机。这个房间的窗户正好斜对着对面的台球室,阿尔卡朋出现的地方!旁边的一扇窗后是一间亮着灯的起居室,比这里布置得还要更加舒适,豪华!迈克柯里昂竟然直接将自己安排到了阿尔卡朋的住处对面!“嘶这下倒是方便了,既方便了我的进攻,也方便了对方的反击,毕竟就只隔着不到十米的距离”,!“先歇会儿吧!今天可真是”维克多长叹了口气。他很想马上开始行动,但是四肢的酸软分明在告诉他,他今天不可能再继续以最佳状态支撑下去了。想到这里,他不再着急,慢慢坐到了柔软的沙发上,开始思考起了下一步举动。红雀伸了个懒腰,一屁股坐在了隔壁。两人等了好一会儿,没有鹦鹉破门而入,偶尔有一两只小的飞过来,停在窗台上,好奇地东张西望。“看来,阿尔卡朋这次没有发现我和克利夫兰交换了身份,自然也没意识到我已经到了他的房间对面。说不定他已经对外面那具被啃食的身体起了疑心,但他也没法确认和对方进行交换的具体是谁。”迈克柯里昂的计划可真狠,就这么让自己神不知鬼不觉地埋伏到了最佳位置!“卡密尔,你说这里适合架枪吗?”维克多瞄了瞄装饰素雅的窗台,平台很大,狙击枪能架得很稳。“阿尔卡朋曾经经历过不止一次暗杀。”红雀提醒道:“试图用枪狙击他的人最终都没好下场。”“直接说他不吃枪子儿不就成了?”维克多翻了个白眼。不过,身为新德市帮派的顶点人物,要是阿尔卡朋的能耐和他手下那几个副手一样,那怎么说也说不过去。何况,他的身边还有顾问,还有负责门面的话事人。“那谁,你有办法吗?”维克多问的是迈克柯里昂,对方却没有回应他。“该不会是没想到吧?切!”维克多盯着窗户看了一会,阿尔卡朋没再出现。事实上,他第一次出现的时候,自己也没能看清他的容貌。“好吧。那些鹦鹉叨叨的到底是些什么东西?异咒?什么邪门玩意?”“在绿女巫镇有这种东西的传说。”红雀插嘴道:“那是一些可以被理解并利用的呓语,但和这个世界上的其他呓语一样,一步之差,它们就会让人陷入癫狂。石楠婆婆认识的一名药草师就略懂一点异咒,但她的精神状况堪忧,显然也是受其影响的原因。”“刚才那家伙可是一念就完蛋了啊!错误施咒又是什么?”“错误重复异语比单纯的念诵后果更加严重。最严重的情况下,对象甚至会直接”啪!一阵沉闷的爆裂声将两人的目光吸引向了窗台。一摊稀烂的血肉和红色鹦鹉羽毛糊在了窗玻璃上。“会直接爆炸。”:()然后侦探陷入癫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