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笔继续上路,现在云朗没有火儿这个好助手,只能瞎摸索着前进,他跟春秋笔成为了好朋友,都是被环境逼的,一个多月来,云朗连他小时候尿床的事都告诉了春秋笔,春秋笔也把他记事以来的所有经历告诉了云朗。“你知道吗?当年山主对江山砚不太满意,因为这家伙碰到好的墨,例如山水墨,自己就吞一些,他以为山主不知道,其实山主清楚的很,一次两次也就睁只眼闭只眼,次数多了,少主就又炼制了一个砚台,准备把江山砚封存起来,江山砚吓得那张黑脸通体煞白,跪在山主面前死活不起来,赌咒发誓下次再也不会了,山主重感情,就给了他一次机会,说的话我现在还记得。”“说了什么?”“我们大儒学派讲究的是浩然正气长存心间,怎能做如此偷鸡摸狗之事?你本事再大,但品行有亏,也无法在我儒门更进一步,我想放你自由,从此山高路远,再不相见,可好?”春秋笔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记得我们其余三个躲在一旁,也被吓得不轻,更别说江山砚了,他浑身汗如雨下,把以前偷喝的山水墨全给吐了出来,并郑重拿自己性命发誓再也不敢,山主这才给了他一次机会,从这以后,江山砚没有再犯过错。”“没想到这小砚台还有这段历史,等我回去一定要嘲笑他一番,春秋笔,等出去后咱们一起混可好?”“你等会儿,你跟江山砚很熟?”“很熟,就是他认出了你,我才知道你就是春秋笔,不然就凭你一根棍子上长了一撮毛,谁认识谁啊?”“你说说你是怎么认识江山砚的?”春秋笔连云朗讽刺他的话都没在意,相反更着急的是江山砚的情况。“是这样的……”云朗把与江山砚认识的事情一说,春秋笔不淡定了。“你还有个不比大世界小的小世界?”“对啊,羡慕不?可惜这次被暗算了,小世界丢在了天澜城,等老子回来的,这些杂碎一个都逃不掉。”“江山砚也在小世界里?”“嗯,这能有假吗?那破砚台在我小世界里顶多排第三名,你要是去了,他连前三名都算不上,有什么好得瑟的。”“我不信,你说说排名前二的都是谁?”“我要说出来你会不会吓晕过去?”“嘁,老子是没见过世面的吗?想当年,在仙界……”“行了行了,我说还不行吗?排名第二的是我的好伙伴,从小一起长大的,名叫火儿,刚晋升圣火。”“一朵圣火能排到江山砚前面?”“等你去了就知道了,我这圣火可不简单,还在异火的时候,圣火见了他都得低头。”“好,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他能排到江山砚前面,那排名第一的又是谁?难道是仙界其余大佬的独门法宝?”“仙界大佬?人家可不看在眼里,建木,知道吗?”“建木!世界树?!”“对,就是这根搅屎棍,我刚见到他的时候,他就是一根漆黑的棍子,连根毛都没有,现在已是参天大树了,我的魂海全靠他在支撑,不然肯定会被那两个老家伙识破掳走,那老子连拼命的资格都没有。”“你这建木哪来的?”“世界树打崩后落下的一根树枝,被我得到了,他在魂海里如鱼得水,赶他走都不走,烦死我了,天天吞我的紫气。”“你真是个变态,建木多少天尊拼命都想要的东西你还不想要,好像跟你在一起也不吃亏啊。”“我亏啊,除了你们儒门,还有道门也把道统给了我,我踏马的累不累?”“道门?那群牛鼻子?别搭理他们,整天在那屁事不干的一群人,理他们干甚。”“你这不像一个儒门大儒说出的话啊,是不是想被儒家除名?”“别别,我就随口说说,这个,我该怎么称呼你?”“跟江山砚一样,叫我老大吧,我真名张云朗。”“老大,还是想想办法怎么出去吧,这样搞下去咱俩都会崩溃的。”“废话,我不想出去?关键是怎么出去?”“你以前不是进过空间裂缝吗?”“那次有火儿,走一段时间他就出去探一下,要是虚无之地就回来,终于探到了实地,钻地出去的。可惜这次火儿没有跟着来,只有这块破铜片跟着我,哦,对了,还有你这只笔。”“那要不咱们走一段再试试?”“试什么?这黑不溜秋的,你能发光吗?什么都看不见,往哪儿钻?”“老大,我有个主意,这是空间裂缝,只有感悟空间之道才能在这如鱼得水,要不你继续感悟感悟?”“哪有那么容易?感悟道都是经年累月的事,就算花费了好长时间,也不一定能感悟得出来。”“老大,这不是没办法吗?不然咱俩继续聊天?”“算了吧,我还是感悟空间之道吧,你到我戒指里,不然我怕出来一道裂缝把你咔嚓分成两半。”,!“我还是进戒指里吧,老大,你自求多福,兄弟我顾不上你了。”春秋笔进入了戒指,云朗深吸口气,拿出破铜片,一屁股坐到了通道里。云朗紧紧地握着手中那块神秘的空间鼎碎片,眼中闪烁着对未知世界的好奇与渴望。他全神贯注地将自己体内浑厚的真气源源不断地注入到这块碎片之中。随着真气的输入,碎片开始散发出微弱的光芒,以前他并没有关注到会发光,也许这儿太黑了,稍微一点亮光都能被无限放大,发光的同时并伴随着轻微的震动,突然间,一道细微的裂缝出现在了碎片表面,但很快又消失不见。云朗并没有气馁,继续加大真气的输出力度。然而,每一次裂缝的出现都毫无规律可言,让人难以捉摸。有时裂缝会瞬间扩大,险些将云朗吞噬;有时则会突然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面对如此变幻莫测的情况,云朗心中不禁升起一丝恐惧,但更多的是对探索空间之道的执着。在经历了无数次惊心动魄的尝试之后,云朗逐渐掌握了一些窍门。他发现通过调整真气的流动方向和强度,可以一定程度上控制裂缝的出现时机和大小。虽然这只是初步的了解,但已经让他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就这样,云朗日复一日地沉浸在对空间鼎碎片的研究当中。每一次失败都是宝贵的经验教训,每一次成功都让他了解更多的空间奥秘。这天,无聊之中,他试着输入浩然正气,想看看不同性质的真气对铜片的影响有没有不同。果然,真的是有很大不同,浩然正气一入铜片,铜片如同饥渴多年的生命突然遇到了水,已经不满足云朗那慢吞吞的输入速度,鲸吞一般把浩然正气吸了过去,云朗只来得及说了句我拷,就晕了过去。一团氤氲之气包裹着云朗,慢悠悠的在虚空中跳跃起来,那是一个大陆一个大陆的跳跃,可惜云朗看不见,春秋笔被封在戒指中也一无所知,行了约莫三个时辰,氤氲之气散去,云朗被放在了一座书院的杂物间里,旁边的教室里还传来朗朗的读书声。云朗悠悠醒转,只觉得头痛欲裂,眼前一片模糊。他揉了揉眼睛,逐渐看清周围的环境,这才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已经离开了那道诡异的空间裂缝!他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努力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事情,只记得自己输入了浩然正气,然后像是被人大力撕扯给掏空了,虚弱之下晕了过去,他检查了下身体,并无大恙,浩然正气也还在,虽然少了些,但现在补充的速度非常快照此速度,不出一个时辰就能补满,还能更甚从前。与春秋笔交流许久之后,仍然无法得知自己究竟是如何从那恐怖的空间裂缝中脱险而出的。不过,能够平安无事地出来总归是一件幸事。云朗暗自庆幸,同时也对这个神秘而危险的世界有了更深的认识。他深知,在这个世界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么平静,合道境也好,半仙也罢,也只是芸芸众生之中较大的蚂蚁而已。隔壁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清脆的儿童嬉笑声,应该是课间休息的时间,云朗绝处逢生,只觉得这声音是这个世界最好听的天籁之音,他仰躺在杂物堆上,心里平静如水,嘴角荡漾着一抹笑意,这世界原来如此美好。云朗没有魂力进行侦察,也不需要,他站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慢慢朝外面走去,站在院中,抬头望去,四周都是高山,此地竟然是个山谷,他所处的位置是个独立的小院落中的小院,后面是柴房,厨房,杂物间等不住人的地方,往前一进是一排房子,听刚才的读书声应该是个书院,再往前走有没有更深的一进只能走过去才知道,他不想打扰正在读书的孩子们,就从后门走了出去。这是一个规模不小的村落,中间一条宽阔的土路,两边都是民居,那边应该也是一样,有几百村舍,总共大概一千多人。云朗信步由缰,朝前走去,他想问问这是哪个地方,手中拿着的春秋笔,也在那探头探脑,久在繁华红尘中,一朝进入桃花源,彼此都要适应下。没走几步路,遇到一个扛着锄头的中年大叔,应该刚从地里回来,皮肤黝黑呈古铜色,肌肉隆起一看就是干体力活的。“大叔,请教一下,这儿是哪个地方?”“啊?你是谁?我们村没有你,你是怎么过来的?”“我也不知道怎么过来的,我因为碰到了坏人,被打晕了过去,醒来时就在后面那个柴房里,所以出来想找人问问。”云朗说的大都是实话,至于空间裂缝还是不要说了,解释起来太麻烦。“啊,这,你随我来,我们去找族长,他老人家见多识广,说不定能帮到你。”云朗连忙感谢,跟在大叔身后朝回走,看样子是要回到书院。书院里总共一百多孩子,有四间教室,老师一人,也就是族长,此时他让各个级别的孩子都在那读书,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今天暂时上不了课。从早上起来,他就觉得今天会发生大事,心神不宁,按常理,他应该在每间教室里讲课半个小时,剩下的时间才是写字读书,今天他直接没有去教室,而是珍而重之的点上三炷香,在一个塑像下面拜了三拜,插在香炉里,然后打开了一个箱子,里面分了好几层暗格,从最里面拿出两个油光锃亮的龟片,捧在手心,嘴里念念有词,呼啦一下撒在地上,整个过程仪式感十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超大家族在祭祀呢。龟甲在地上旋转个不停,相互撞击了几下后倒在地上,族长盯着龟甲表面上的纹路,竟然全部亮了起来。“终于等到了,我们姬族终于看到了希望,祖先,多谢您的保佑,后人无能,为了不断后,这些年几经辗转,流落到此,实在是有愧先人,好在希望来了,可是这地方怎么会有人能找到呢?”族长还在那喃喃自语,虽然按照祖先留下的方法能确定遇到大贵人,能改变他们姬族的命运,可事到临头,他发现除了等待竟然无事可做。等待的时间最是漫长,也最煎熬,门外传来脚步声,族长大喜,以为是喜事临门,急匆匆的往外跑去,忘了门有门槛,一步没迈过去,直接被绊倒在地,啪叽一声,摔的那个惨啊。“哎哟,真疼。”“族长,您怎么了?要不要紧?今天怎么不教我们背浩然正气歌了?”老族长抬起头,见是自己的晚辈兼学生,刚提的一口气差点咽不下去。“没事,我晒晒太阳,背部风湿,最近天气潮,总是阴冷阴冷的,晒晒太阳就好了,你们回去继续读书,明天我教你们继续背浩然正气歌。”族长挥挥手,让学生回去教室,他也懒得起来,太阳暖洋洋的,晒着挺舒服。:()十天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