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逢场作戏而已,有必要吗?
他冷笑着在手心上挤了一大坨,抹得到就抹,抹不到就拉倒,涂完后等药干透,穿上睡衣躺到床上。
无所事事地翻了几页书,困意涌了上来,江朔看了眼时间,不过晚上八点,于是定了个闹钟,想着等晚上十点再上楼去看看。
眼底闪过一丝厌恶,他将被子拉起来蒙住头,就这样浑浑噩噩地睡了过去。
依然睡不踏实,梦里的江榕被关在一间湿漉漉的阴暗房间内,江朔想要冲过去救她,却无论怎么跑都无法靠近房门半步。
“哥哥!”牢门的缝隙里,江榕哭喊着朝他伸出一只手。
“榕榕——”床上,江朔的眼泪打湿了床单。
陆邵坤站在床边,被子被他掀起一角,看着江朔蜷缩成一团,小声地啜泣。
难怪看起来那么憔悴。
陆邵坤伸出手,避开他肩上的伤,轻轻碰了下他的手臂,见江朔没醒,于是侧身躺上去,伸手将人抱进了怀里。
睡梦中,江朔抱着自己的手无意识地松开,摸到陆邵坤的手臂,指尖摩挲着,一点一点揪住了他的衣袖。
陆邵坤的眸光在黑暗中渐渐变软,然而下一秒,一个极其呱噪的铃声骤然在寂静的卧室里炸响,怀里的人猛地一震,刷的睁开了眼睛。
月光下,四目相对。
“……”
“……”
陆邵坤很想问他为什么大半夜设一个闹钟,是打算追魂吗。
“楼上空调坏了。”陆邵坤说。
江朔垂下眼睛,悄悄咽了口口水,“陆总——”
陆邵坤出声打断他,“什么味道?”
江朔愣了一下,再次抬头看过来,“祛疤膏,味道很重吗?”
见陆邵坤不说话,他作势要起身,“我去洗一下。”
“不用了。”陆邵坤转过身,用背对着他,“睡觉。”
片刻后,身后那半边床微微陷了下去。
江朔面朝天花板躺着,两只手僵硬地抓紧被子,强迫自己闭上了眼睛。
他的身旁,陆邵坤失神地看着墙上,他和江朔模糊的侧影。
身体的第一反应骗不了人,在刚才睁开眼的一瞬间,江朔骤然紧绷的身体,以及一个不动声色向后靠的动作,都在告诉他,江朔现在非常地抗拒他。
这一夜,他们谁都没有睡着。
早上天刚亮,陆邵坤掀开被子便离开了卧室,江朔又躺了一会儿,刚换好衣服下楼,就听见外面跑车的引擎声震天。
江朔站在门口,看着跑车绝尘而去,花园里几位保镖朝这边投来警惕的目光,他忍不住自嘲地笑笑,心想一条拴着链子的狗,还指望他跑去哪里,然后转身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