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们的新品。”江朔向他介绍,“改良版aranca,腐乳鸡丁馅。”
“你做的?”闻言,陆邵坤脱口而出,问完随即低下头,有些尴尬地抓起桌上的叉子,耳根悄悄漫上一片红。
江朔直起身,帮他倒红酒,说,“主厨做的。”
陆邵坤嗯了一声,认真尝了一口,“很好吃。”
江朔放下醒酒器,退回到后面,“谢谢,我会帮你转达。”
晚上十一点,这顿饭才算彻底结束,沈师傅已经回楼上休息,照例由江朔进行每天的收尾工作,收走桌上最后一只盘子,他疲惫地回到厨房,打开洗碗机将盘子放进去。
身后传来脚步声,他低头将清洗剂放进机器,关上门,转身看向来人,“有事吗?”
静夜沉沉,远处花房灯火通明,三色堇在月光溶溶的夜色中悄然绽放。
陆邵坤仿佛立在一片浮光霭霭中,广阔幽静的天地包裹住他肃然静默的身影。
两人沉默地对视,陆邵坤走过去,站在江朔面前,抬手摘掉他脸上的面具。
面具下那张仿佛清冷矜贵的面容出现在眼前,撕开伪装,依旧是那张让他魂牵梦萦无法忘怀的面庞。
他已经竭力在控制内心的情绪,可眼神还是出卖了他,江朔与他错开视线,偏头看向窗外。
“三年了,陆总还没出戏吗?”
电影《夜》的最后,男人那一句我爱你,让全世界都误会他们是现实中的情侣。
陆邵坤眉眼一怔,随之看着他轻轻一笑。
江朔不由得看过去,却在他深陷温柔的目光中再次移开了视线。
满院三色堇随风晃动,将无处诉说的思念浸透在月色中,陆邵坤凝视着江朔,一句告白比西西里冬夜的风更温柔,轻轻落入他的耳中,“我从未入戏,何来出戏?”
清晨,一只早起的鸟儿停在枝头,吃饱了虫,亢奋地叫个不停。
脚下的铁门传来动静,鸟儿低头一看,扑腾着翅膀换了根更高的树枝继续高歌。
黑色的铁门在它的欢唱中晃晃悠悠打开,穿着运动服的江朔从门里出来,头上带着顶棒球帽,惬意地在金色的晨辉中伸了个懒腰。
点开音乐播放器,将手机塞进口袋,他活动了一下手脚,转身朝海边跑去。
得益于这几年一直在坚持锻炼,三十岁的江朔将身材保持得相当不错,身上虽然没有那种大块健硕的肌肉,但体型紧致匀称,穿着运动上衣时胸前会勒出纤薄的肌肉形状,平坦的小腹两侧人鱼线隐约可见,最后运动短裤束起一把窄腰,裤管下探出的两条小腿笔直修长。
踩着运动鞋,江朔沿着海边慢跑。
金色晨辉洒满一望无际的海面,远处切法卢主城背山面水,屹立在凸起的海岸线尽头,主教堂尖顶高耸,深刻着古老岁月的砖瓦印在这斑驳如油画般的画面当中。
江朔塞着耳机,脸上神情专注,他每天的既定路线是沿着海岸线从家这里跑到主城,然后在主城内绕一圈原路返回,全程刚好一个半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