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之前那一切,少年在这世界寻到的最后一丝温暖,竟都是李天的幻想?男人出轨的画面,难道是李天不愿接受男人的死亡,而刻意编造出的幻觉?
这太残忍了,而且如果这才是真相,那李天身上的伤又作何解释?他为何总在早晨清洗床单被罩?他究竟为何疯癫,是因为男人的死吗?住在隔壁的花婶究竟知道些什么,又在隐瞒着什么?
太多细节,导演在电影里给出了太多线索,却也成功掩盖住了真相。
“快快快!”
林殊刚站起来,一个身影已经冲过去,跳上桌子抱住了江朔。
空气骤然涌入,江朔剧烈咳嗽起来,一个十几秒的长镜头拍摄完毕,脖子上已经勒出可怕的红色淤痕。
陆邵坤将他抱到床上,接过宋清递来的冰袋,敷在他的脖子上。
“别说话。”陆邵坤心疼地说。
江朔看向林殊,林殊示意他躺好,然后坐回监控器前,察看刚才拍摄的镜头。
“过了。”片刻后,林殊松了口气。
为了这个镜头,他们准备了整整两天,从演员到光影到机位安排,摄像师看过后,忍不住说,“这很可能成为影史上的经典画面。”
“我刚才身上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宋清抱着自己,还很心有余悸地说。
林殊走过去,关切地询问江朔的情况。
江朔表示没事,但是看过他布满血点子的脖子,林殊还是摇头道,“还是把最后一场戏放到明天吧。”
“真的没关系。”江朔却很坚持,说完轻咳一声,声音哑得几乎说不出话,“我觉得现在的情绪很对,能拍出想要的效果。”
听他这么说,林殊也不再坚持,看了眼陆邵坤,立刻招呼所有人出去,留给他们培养情绪的时间。
等人都出去,寂静的屋中,江朔坐在床上,对着陆邵坤默默伸出手。
陆邵坤凝视着他脉脉含情的双眼,心口仿佛缓缓淌过一片温泉,上前一步,俯身将他搂入怀中,清浅的呼吸落在江朔耳畔,温柔中透出小心翼翼的珍
两人安静地拥抱。
陆邵坤问,“疼吗?”
江朔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将脸埋进他温热的颈窝,看着脚下,忽然轻声说,“最后一场戏了。”
陆邵坤嗯了一声,配合地问,“舍得吗?”
江朔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