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依静冷笑起来,她没想到诸府的奴才都有这么好的本事,把她的女儿气哭成这个样子。
再想到诸寻桃,蒋依静已经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了。
“我以前总是奇怪,我们受诸盈烟的误导,所以对桃桃有诸多误解,从未给她什么好脸色。”
“更别提我这个任性的女儿,就为了给景湛换一个更好的娘子,欺负了诸寻桃多少次。”
“怎么诸寻桃再对着我们这些人的时候,表现得能那么平静,连一点怨恨与怒意都没有……”
她觉得自家的做法很不堪,不理智。
但是,他们的表现与诸家人的表现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这样的大场面,诸寻桃都稀松平常了,那侯府的这点小情况对诸寻桃来说,自然不算什么。
诸寻桃这样的气度,蒋依静不仅不感到欣慰,反而只会更心疼。
她宁可诸寻桃跟萧觅珞一样,娇一点,傲一些,
也好过现在的处处懂事,样样大方。
宰相肚里能撑船,也不是那么好的。
诸寻桃这个孩子,了解得越多就越心疼,控制不住的心疼。
苦,太苦了。
诸寻桃这是泡在黄莲水里长大的吧?
“娘……”
萧觅珞不好意思了,她现在完全不敢回想自己当初都是怎么为难诸寻桃,找诸寻桃的麻烦的。
哪怕做这些事情的人是自己,她都觉得那样的自己实在是太叫人讨厌了。
萧觅珞恨不得对着过去的那个自己,扇几巴掌,好让那时的自己清醒清醒,
再把眼睛睁大一点,看清楚,谁是好人,谁才是坏人。
诸盈烟对她嫂嫂的种种陷害,那都是在诸府里养出来的啊。
孙夫人没有把嫂嫂当成亲女儿,在诸盈烟的眼里,嫂嫂只怕是连个近身伺候的奴才都不如。
“娘,对以前做过的事情,我向嫂嫂道过很多次歉。”
“每一次,嫂嫂都笑呵呵地说原谅我了,说不与我计较。”
就连嫂嫂的心声都是这么说的,所以嫂嫂没有骗她。
“可我还是觉得对不起嫂嫂,娘,那个时候的我,怎么能那么坏呢?”
“嫂嫂才是我的亲人,我怎么能帮着外人,一起欺负嫂嫂,还要把嫂嫂赶出这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