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为爱人献身
新朗贝锡斯城外的一座山丘上驻扎着第一支由国王下令组建的脱产且非骑士团势力的职业军队,想法是好的,但现实是残酷的,山高皇帝远,更别说国王还在被公爵和主教掣肘。
听路希娜说,这支军队已经依附了新朗贝锡斯城这座繁荣且富有的商业城市,指挥官被疑似有邪教徒势力支持的工商联合会用金钱和美色买通,让这支队伍成为了一支雇佣军性质的部队,军纪自然一落千丈。
面对这种会招妓的军纪涣散的部队,就算有几个兵痞子突然犯神经认为我是邪教徒把我绑在火刑柱上烧了,最后也只会被认为是管理不善而草草解决。
把人送过去后,我就在军营一百米外的路边淋着大雨,想着最好变成那种湿得透透的那种落汤鸡,之后烤我的时候也没那么容易。
至于格里会不会把我斩首这件事,我觉得应该不会,露娜告诉我这个人特别讲究仪式感,而且在这种事情上很有手段,把我草草处决可不和他的心意,尤其是他现在肯定知道我和露娜肉体上的那种关系,这种情况下不生啖我的肉就已经是很克制的了。
但是说回来,我也没办法确定格里就一定会像玩食物一样的蜘蛛和猫一样给我和其他人可乘之机,万一他真一气之下给我砍了怎么办?
把命运交到别人手上的滋味终究是不大好受的,但我还是要搏一搏,给其他人创造机会。
不能在我这里掉了链子!
我张开双臂,让雨水浸润我的每一寸皮肤,然后大大地打了个喷嚏,呵,明天就发烧…………我,准备好了。
就在我提着“高贵者”长剑要冲进军营的时候,从身后传来的急促的轻巧的跑动声吸引了我的注意,我转过身去,正好被妹妹拉兰提娜扑了个满怀。
“你怎么来了?”我暗骂亨利看不住人,但一想,不对啊,这路上我遇见的邪教徒可不少,今天这一晚他们等了太久了,大道上都会遭遇袭击,更别说说呢么窄街暗巷了,妹妹是怎么一个人跑过来的?
我赶紧抱着妹妹来到了一处勉强能遮雨的木棚子下面,穿着雨衣的她从怀里拿出一块手帕,给我擦了擦额头和睫毛上的雨水。
“我来找你了,哥哥,”妹妹看着我湿得不能再湿的身体,眼里透着心疼,“让我跟你一起去吧!”
“等等,”我赶紧打住,“你怎么找到我的?”
“凭感觉,”妹妹闭上眼睛,摸了摸胸口,“我睡觉的时候突然胸口疼得紧,还梦见你和路希娜神官倒在小巷子里,我好怕,哥,我好怕你突然离开——”
“不会的,不会的,”我摸着妹妹的头,有点心虚地安慰她,“等太阳升起,我会带你去玩的。”
“那现在呢?”妹妹听见我的话,有些不满地抓住了我的手腕,“你别告诉我你要抛下我一个人去军营,我一路上看见了那么多坏人,还看见了被你们打倒的坏人,哥哥你别想把我置身事外,你一个人去冒险!”
我还想说些什么,却和妹妹那如星空般璀璨的眼睛对视,里面流转的魔法力量连对这种东西一点了解没有的我都被深深地吸引,多么美丽,多么深邃,多么广博,如同那眸子中有无穷的知识,有战争的记录,有历史的痕迹,有一整个家族的兴盛衰亡,有一个伟大的存在驻足于此,引导着我与妹妹开创阿尔忒西亚家族的又一黎明。
“哥哥,哥哥?”妹妹的呼唤把我从几近控制一般的冥想中拽了出来,“你还好吗?”
“拉兰提娜,妹妹,”我握住她柔软的双肩,将她娇小的身体拥入怀中,“我知道你的厉害了,跟我走吧,你有资格加入我们,而我也不放心把你留在这里。”
妹妹开心地点了点头,反过来摸了摸我的头,温暖温柔极了。
我本来想着冲进军营大闹一番,结果发现妹妹居然会透视魔法,我大喜,让妹妹摸清楚了哨兵的站位后,两个人直接趁着大雨摸了进去,谁都没发现我们。
之后就好说了,我毛了军营里的一个火把后对着某间营房里某人的床铺露出了坏笑。
“我们不是故意的,请原谅我们。”妹妹双手合十,微微鞠躬。
…………
格里的营帐就建在指挥官营帐的旁边,比指挥官的营帐还要大,以至于堵塞了这边的交通,让士兵们都只能绕路。
营帐内,设施齐全,装潢华贵,艺术品和战利品更是无数,难以想象那些工商联合会的人到底送了多少东西给格里,当然,这里面很多战利品也是他真的靠着武力得来的,比如——
“克劳狄娅,”格里拿着一把折断的骑枪,嘴里叫着克劳狄斯家族所有女性共用的名字——这种叫法在10年前现任国王登基的时候就被废止了,“看看这骑枪,啧,东方的那个帝国可真是富啊,就连边境巡逻都有具装骑兵护卫,哈哈,但你猜怎么着?”
“…………”少女裹着斗篷,遮住面容,站在角落。
“我当时骑着马,穿着板甲,夹着骑枪——”“唰!”格里向着少女的侧脸戳去,骑枪擦着少女的耳朵戳了过去,差点就见血了,“就这么一下,把他捅倒在地,我也被他的骑枪扎到,呵,他们的骑枪比我们的还长一节,这枪尖可是无比锋利,给我甲上都戳了个洞,但我是什么人?我活了下来,但他却磕到后脑死掉了!他的武器就到了我的手上。”
格里放下了断掉的骑枪,走到少女面前,突然掀起了她前面的衣裳,露出了下面微微隆起但曲线诱人的小腹,上面的淫纹闪着粉色的邪魅光芒。
“啧,”格里咬牙切齿地松开衣裳,“来人,叫牧师来,给她把那个东西抹掉!和人厮混,啊?克劳狄娅,这回把你带回去,可得好好让你明白规矩!”
格里这样说着,却从一个小匣子里拿出了一个装着粉色精油的小瓶子,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东西,“能提供这些东西,怪不得他们有那么多人信,呵呵。”格里倒了一点液体在手上,在“克劳狄娅”的面前抹向自己的下腹和胯部。
…………
莱特出门没多久就撞到了邪教徒,然后非常幸运地被直接砍翻。
在这种大雨加黑夜的影响下,被雨水打得抬不起头的莱特一个人能跑那么远不摔跤就已经很值得称赞了。
更别说他自己作为射手,本来就不应该单独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