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景克府邸中。今日,于尧没有当值,他赶到了外甥的府中,如今,朝堂的局势不明朗,自己多年的付出眼看便要付诸东流,他虽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张景之现在整日与江河混迹在一起,而从江河的种种表现来看,他是肯定不会支持自己的想法。再加上张景之突然的开窍,让他更加的心生不安,似乎张景克距离太子的位置越来越远了。他坐在前厅中,脸色阴沉不定,语气不悦道。“殿下呢?怎么还没来?”吕新厚心里头惴惴不安,殿下去哪了,他当然知道,只怕此刻还在后院折腾着呢。可这话能说嘛?吕新厚忙赔笑:“于公,您稍候片刻,咱去看看。”于尧摆摆手,并未多说。吕新厚忙是急匆匆地走出前厅,直奔后院而去。人还没到后院呢,便听到了后院中传出女人凄厉的哭声以及张景克的狞笑声。而守在门口的宦官早就习以为常,面不改色。吕新厚走至门口,听着里面的动静,左右踟躇着。对于张景克,他可以说是了解至极,听这动静明显还未完事,这个时候出声打断,少说也要被训斥一番。可于尧在前厅已经等了许久。无奈,吕新厚咬咬牙,硬着头皮喊道。“殿下。”屋内的动静没有停下,吕新厚只能再次加大声音喊道。“殿下。”这次,屋里的动静停下了,只剩下女人的哭泣声。片刻之后,门打开了,张景克赤裸着上身,脸上满是怒火,阴恻恻地凝视着吕新厚。“狗奴婢,难道忘了我定的规矩了吗?”吕新厚忙不迭地跪倒在地,诚惶诚恐地说道。“殿下,奴婢不敢,只是只是于公在前厅等了您许久。”“什么?”张景克大吃一惊:“舅父来了?怎么不早说?快给我更衣。”吕新厚忙起身,也不敢去争辩禀报或没禀报的事,当下,还是赶紧穿好衣服去见于公才好。两人走进屋内,地上到处都是衣物,吕新厚翻找出张景克的衣物,对于躺在床上哭泣的女人视而不见。张景克张开双手任由吕新厚更衣,一面侧目看着床上的美人,目露淫邪。“美人,等我忙完了事再来。”赤裸着身子的女子,双手死死攥着被子,听到张景克的话,顿时面如白纸,眸中露出惊恐之色。张景克见状,嚣张地哈哈大笑。于尧坐在前厅,茶都喝了两盏,还未见到张景克,心中烦躁不堪。正要拂袖而去之时,张景克兴冲冲地进了前厅。“舅父。”于尧刚要站起的身子,又坐了下来,可一见张景克,他顿时火冒三丈。只见张景克面色潮红,脚步轻浮,于尧就是再傻,也知道张景克在做甚了。他猛然将茶盏摔在地上。‘啪嚓’这一举动,吓了张景克一跳,同时,心生不满了起来。舅父这是干什么?给我脸色看?不就是晚来了一会嘛,这等姿态做给谁看呢?当下,张景克也不说话了,直矗矗地站在一旁。于尧气的胡子都要翘起来了,交代了他多少次,要爱惜自己的身体,为什么就不听呢?白日宣淫,荒唐至极。整日惦记的就是裤裆里的那点事,难道他就不知道上点心吗?同时,于尧心中泛起浓浓的失望,这就是我要扶持的人?这样的人,就算坐上了皇位,估计用不了几年,就会被赶下台,运气好可能还落得个圈禁的下场,运气不好,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这与张景之一对比,简直是云泥之别。更别说如今张景之似乎不在继续藏拙下去了。此时此刻,于尧心如死灰。他是个极其开明的人,要不然也做不到内阁的位置上,即便如此,他仍要扶持张景克,私心也有,可他心里,最终还是希望云国能强大下去。以前的张景之太木讷了,不似明君的相。张景克虽好色了些,可男人嘛,哪有不好色的,自己多多管教一下,也许就改了呢。如今看来,狗是改不了吃屎的。于尧精神恍惚地起身,一言不发,缓缓朝外走去,对于张景克,他现在看竟然都懒得看上一眼。张景克撇撇嘴,不知道舅父怎么了。于是,开口道:“舅父,所为何事而来?”于尧眸中无光,默然地走到厅外,抬头,望着万里晴空,久久不言。突然,于尧像是疯了一般,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张景克被这突如其来的笑声吓了一跳,他望着于尧的背影,感觉自己的舅父像是疯了一般。当他有了这种想法后,心里头竟然害怕了起来,舅父不能疯啊,舅父疯了我怎么办呢?我还要靠舅父扶我上位呢。于是,他快步走到于尧面前,扑通一声跪在他的面前。,!“舅父,您怎么了?克儿知错了,克儿还要您主持大局呢。”于尧慢慢地停下笑声,面无表情的看着张景克。“倘若你做了皇帝,永茂商行的事怎么处理?”张景克不明所以,心想舅父你这想得太远了点吧?我太子的位置都还没坐上去呢,就开始想皇位的事了?不过舅父既然这般问了,想必是想考校我。张景克想了想道:“永茂商行本就是我扶持的,我如果坐上皇位,直接取缔,将银两收缴国库。”于尧继续道:“倘若银票发生挤兑呢?”张景克自信地笑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谁来挤兑便杀了谁,抄家。”“百司卫的人如何处理?”于尧接着问。张景克立刻想到了江河,脱口而出:“百司卫的人都是吃干饭的,拿着朝廷的俸禄,却不为朝廷分忧,裁撤掉,至于江河,他与我有亲,就让他去守边关,父子三人驻守边关,也不失为一段佳话。”于尧听完张景克的回答,顿感胸口闷得慌,刚要开口说话,只觉得天旋地转,身子一歪,竟然直直地往地上倒去。好在,吕新厚一直关注着于尧,见情形不对,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面露焦急之色。“于公,您没事吧。”于尧闭上双眼,缓了一会,摆摆手:“无妨。”转而又将目光投向张景克,此刻,他心里头已经对这个外甥失望透顶。刚才那几个问题皆是江河处理过的问题,高下立判,孰高孰低,心中已明了。一个好色且弑杀的人,倘若这样的人坐上皇位,于尧心里打了个哆嗦,灾难。灾难啊。:()我是纨绔啊,为什么让我当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