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并不知道张关发内心中的想法,他现在对张关发很好奇,看他的穿着、谈吐,似乎在京都的生意做得很大。虽然张关发在极力地掩饰自己要兑换的数额,皇帝却迫切地想知道张关发想兑换多少银两。人性便是如此,越得不到越想得到。而皇帝此时的心情便是如此。“能否告知你准备兑换多少银票?”张关发听到这句话后,眼神中充满了警惕。不怪乎张关发如此,在场的商贾,就算已经兑换了银票的人,也不会轻易的说出自己兑换的金额,虽然大家都想知道,同时大家也在极力地避免聊起这个话题。此时的皇帝,犹如刚出社会的懵懂大学生一般,张口就问,相比起他的年龄,他问的问题太过于幼稚。见张关发不说话,皇帝的内心犹如无数的蚂蚁在爬一样,更加的心痒难耐。“你放心,我不会乱说的。”张关发摇头,哪怕两人再相谈甚欢,那也只是第一次见面而已,这等事哪能轻易地示于人。萧洪在一旁干着急,陛下问你就说呗,这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难道陛下还会贪恋你那点财物?可这些话,他又不能说出口。于是,他只能动起了别的心思。张关发在此干什么?不就是为了兑换银票嘛,不过看他排在最后,眼睛一直在往前瞟。萧洪瞬间明了。他小心翼翼地扯了扯皇帝的衣角,皇帝不解地看向他。萧洪附耳过去轻声说道:“陛下,让杜大人带他进去。”皇帝眼眸一亮。旋即,笑吟吟地朝张关发说道:“你告诉我数量,我让人带你进去怎么样?”张关发翻了个白眼,看向皇帝的眼神宛如看弱智一般。这人不止没见识,怎么行事宛如傻子?大家都在老老实实地排队,你竟然敢说带我进去?这般的大言不惭。张关发不想再继续搭理皇帝了,他感觉皇帝在侮辱他的智商。皇帝一眼便看明白了张关发的眼神,顿时尴尬不已,朕这是被人当傻子了啊。转而心中愤愤不平起来。你不相信朕,朕偏偏就要让你相信。想到这里,皇帝看了一眼萧洪。萧洪会意,走到了杜波身边,小声的嘀咕了两句。杜波则是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旋即,向皇帝这边走来,只是他笔直的身子,随着距离的慢慢靠近,开始微微弯曲了下来。他到了皇帝的身边,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眼睛不去看皇帝,朝张关发说道。“你随来我。”说罢,往外面走去。张关发惊疑不定地扫了几人一眼,然后,乖乖地跟着杜波离开了队伍。他可以不相信眼前这个姓张的人,但对于京都府尹的话,他还是不敢违抗的。皇帝见张关发跟了过去,亦是气定神闲地跟了上去。几人远离了喧闹的人群后,杜波驻足,乖乖地等着皇帝跟了上来。“怎么样?”皇帝笑眯眯地说道:“我与杜大人交情匪浅,说可以带你进去就可以,现在可以说了吧?”张关发惊呆了。你有这么牛逼的关系,和我在那里扯什么淡呢?“真的?”张关发看向杜波,还是有些不可置信。杜波微笑着颔首点头。得到杜波的肯定后,张关发的表情精彩了起来,诧异、惊喜交织在一起。旋即,他毫不犹豫地说道:“我带来了一百万两银子。”这下子,轮到皇帝几人懵逼了。一百万两?皇帝吃惊吗?他当然感到吃惊,并非他没见过这么多的银子,他乃天子,哪怕再多的银子他也见过,不说户部,就是内帑中,也不止一百万两的银钱。他吃惊的是,眼前的商贾,能这样轻松地拿出来一百万两的银子。要知道,这还只是一人啊,就算其他的人没有拿出来这么多的白银,想必也少不了吧?皇帝深吁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倘若你真的带了一百万两银子来,那就让杜大人带你进去吧。”“真的,马车都在那边排着呢。”张关发急了,能不能兑换成功他不关心,他关心的是太子殿下的墨宝。皇帝也无话可说了,这下好了,为了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要破坏规矩了。在宫中,他可不会这般的鲁莽,这出了宫,怎么一下就放飞自我了呢。皇帝只能装作淡然地说道:“那就劳烦杜大人了。”杜波傻眼了。真要说带人进去,那肯定是没问题,何况这是陛下的吩咐。让他想不到的是,这人只是与陛下第一次见面,陛下仅仅是为了得知他的金额,就许下了这样的承诺。杜波苦笑:“陛那个,走后门吧。”按理说,皇帝哪怕是微服出巡,也没有走后面的道理。若只是带皇帝进去,走前门那肯定是没问题的,即便皇帝穿着便装。,!带上张关发可就不一样了,那长龙一样的队伍里,杜波可是看得真真的,最少有一半的人冲这人热情地打招呼呢。这一转眼,排在末尾的人,光明正大地带了进去。杜波怕引起骚乱,只能出此下策了。皇帝愣了愣,怪谁呢?只能怪自己的好奇心太强了。亦是苦笑道:“无妨。”张关发则是大喜,自己原先排在队尾,现在能提前进去,哪里还关心走什么正门后门。杜波小心翼翼地在前带路,很快绕过了街道,走到了百司卫后门处,敲了两下门。一个衙役打开了一条门缝,往外看了看,旋即,敞开门,一脸谄媚的说道。“杜大人,带人来了啊?”衙役的这句话,将杜波吓得半死。这句话让人产生遐想的空间可太大了,什么叫带人来了啊?让身后的陛下听到,陛下会怎么想?陛下要是想,看来你杜波没少带人走后门啊。杜波很想辩解一下,好让陛下别多想,可他怕越描越黑,只能低声朝衙役喝道。“闭嘴,别多说话。”衙役悻悻然地站到了一边,看着杜波几人走了进去。进了门后,皇帝饱含深意地说道:“杜大人,路很熟啊。”完了,这是杜波此时的想法。陛下还是往那方面想了。此时,要是没有张关发在场,杜波怕是要拜倒在地磕头了。偏偏有张关发在场,他话还不能说透,只能赔笑着说道。“那个您说笑了,我这是第一次,百司卫里江总旗查得严的很,是不允许发生这种事的。”言外之意便是,这是陛下您来了,要不然,谁来都没用。皇帝呵呵笑了一声,没有继续说话。杜波有苦说不出。这叫什么事嘛,这不是黄泥掉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我是纨绔啊,为什么让我当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