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群臣壮心不已地跟着江河喊完了口号,大殿中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之中。皇帝俯视着下方的大臣们。此刻,他脸上的表情十分的精彩,初听江河的那番话,心中不禁感慨万千,随着江河的口号喊起。有那么一瞬间,纵然他是皇帝也有着那么一点点想跟着喊口号的冲动。但他是谁?是天子,是云国的皇帝,他的心智可比下方的大臣坚挺多了。所以,随着最后一句口号的落下,皇帝终于明白了。这一切,只不过是又是江河耍的滑头而已。亏得他在听到那些话的时候,心潮澎湃,到最后却发现,江河喂给他们一坨大的。这着实让人有些接受不了。下方很快有大臣反应了过来,脸上因为激动而气血上涌的红潮渐渐消去。很快,他们意识到了,自己喊出的是什么口号。他们的脸都绿了。反应过来的众人顾不得敌视江河,马上准备出列反驳。江河却没有给他们这个机会。只见他,大礼跪拜,面上一片赤诚,慷慨激昂地说道。“陛下,各位大人以身作则,为天下人做出表率,臣万分佩服,他们的心胸无人能及,他们这种一心为朝廷,为陛下的精神,值得天下读书人歌颂,是我们所有人的榜样,值得臣去学习一辈子,他们必将千古留名,名垂青史。”群臣懵逼了。这是在说我们吗?听着很爽啊,天下人的表率,读书人的歌颂名垂青史这是所有读书人的终极梦想啊。可回过头来,他们觉察到不对了。卧槽钱没了啊,辛辛苦苦攒的银子没了啊。没了钱这日子怎么过下去啊,家中老的老,小的小,还有那么多下人。天呐这天杀的江小二,这是捧杀啊。你推广银票就去推广吧,我们碍着你什么事了,无缘无故的遭了灾。关键还没地方说理去,怎么说?刚才口号喊得那么响,拳头握得那么紧。转过头来对皇帝说,陛下啊,你别在意,刚才我们喊的那些话,你就当成我们放的一个屁,闻闻味,听听响,也就过去了。没人能拉下这个脸出来啊。脸重要还是钱重要?应该说都重要,没了钱,脸有个屁用。可对于这些读书人来说,似乎脸面更重要。这是什么地方?这里是万千读书人都向往的早朝大殿啊,早朝中发生的所有事都是有吏官记录的。谁也不希望有人翻阅起史册时,看到自己的大名出现在史册,那本是一件好事,可上面描写自己的形象却是一个出尔反尔见利忘义之人。而且是一个前嘴刚喊出效忠朝廷,为陛下效力,后嘴就说没这回事,老夫就是喊着玩玩。这样的人,会被所有人唾弃的,而他们恰恰最在乎的就是这个。此刻,所有刚才跟着喊口号的人如丧考妣,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很快,他们反应过来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谁。转而,一群人冲着江河瞋目切齿,恨不得生撕了那厮。如果目光能杀死人的话,那么江河早被这些人的目光杀了一千遍一万遍,反复的鞭尸。而江河泰然处之,对于这些人的目光全当不存在。皇帝望着下方的众人,不禁挑了下眉头,他的脸皮始终还是没有江河那般厚,不忍的说道。“这样会不会不好?毕竟”群臣听到皇帝的话,心中一喜,这事还有转机?不能再沉默下去了。当下,就要开口说话之时。“陛下。”江河没有给皇帝机会,更不会给这些人机会,痛心疾首的说道。“您这是怀疑各位大人的忠君之心啊,您这样说,置这些大人们于何地?他们如果不能兑换银票,那他们以后还有何脸面面对陛下。待他们百年之后,他们去了下面,又如何面对列祖列宗?他们的祖宗如果知道了,还会认他们这些不忠不义的子孙吗?陛下,您要答应啊,不能让这些大人做不忠不义之人啊,要成全他们忠君为国的美名啊,食君禄,受国恩,此时不站出来更待何时。如果不能报陛下赏识之恩,不堪为人,臣耻与为伍。”满殿哗然了。这下不止刚才跟着江河口号的人瞠目结舌,其他人包括皇帝都有点无言了。这话似乎有点重了。这说的是人话吗?按照江河的这种说法,似乎不将家里的银子拿出来兑换银票,已经上升到祖宗不认的地步了。再去看看那些人,扑哧扑哧地喘着粗气,只能默默地承受,不能反击,但不妨碍这些人用着喷火的目光瞪着江河。其实江河不是没想过用温和的方式来解决这个问题,可问题是江河熟识的人就那么几个。朝中的官员何其多,就算江河能一个接一个地去拜访,可他们会乖乖地拿出来银子吗?,!哪怕愿意拿,随便拿出来个几百两来糊弄一下,江河还要感恩戴德。毕竟大小也是支持,所以江河才出此下策。毕竟这件事在他们看来不可思议,但在江河看来,哪怕推行得不成功,银子再退回去便是。可就算你将这种事给他们解释清楚,又有几个人能相信,这里涉及的可是金钱。毕竟在这个时代,不是每个人都像江河这般视金钱为粪土。皇帝神色复杂地凝视着江河,说实话,江河采用这种方式让他没有想到。要知道,江河此次归京,百司卫的那些人家里可是对江河赞誉有加。但经过这事,江河毫无疑问地将所有人得罪光了。于尧同样惋惜地看着江河,在他看来,江河这步棋走得奇臭无比,好好的人脉,如果能利用好的话,那是多么令人羡慕的力量。偏偏他兵行险着。唉还是太年轻了,想得太简单了,能让陛下另眼相看必然是好的,可你要想清楚,陛下是君,你是臣,你做得再好又能怎样呢?此时,大殿中所有人都已经看出来了,不止是刚才那些人,即便是那些冷眼相看的人,也逃脱不了。大家都掏了银子,怎么的?你清高?你独善其身?可以,那以后别在朝堂混了,这样的人必然会遭到排挤。类似江河这般的,我们会共同排挤的。可是江河怕吗?先不说他在户部的闲职,就拿他百司卫的官职来说,也没人排挤的了啊。一个小小的总旗,真正论起来,还不如军中一个千户。可他那个位置能用常理来论吗?当众人想到这点的时候,心中似乎觉得。这个哑巴亏貌似吃定了。:()我是纨绔啊,为什么让我当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