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撬翻整个四区势力,是最保险,也是最轻巧的方式,免去了很多交涉和办案的条律阻挠。
这些东西,他没办法跟任何人明说,连舒展都不行,何况是她。
舒宓看着他极少这么锋利,甚至她不记得他什么时候对她这么吼过。
她被问得愣了。
没声息了好一会儿,安静的看着他。
半晌。
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来错了是么?”
她盯着他,“是啊,我根本就不该来。”
舒宓暗自吸了一口气,压下那点儿酸涩,“让开,东西我不要了。”
她说话的时候没看他,等着他放开她的时候也没看他。
这个人,她实在是太陌生。
刚刚那一瞬间,她几乎过了一遍他们的所有过往。
他第一次在酒吧盯着她的时候。
他们第一次搭讪的时候。
她第一次带他回住处。
还有他第一次送她去医院,又默默跟着送回到家。
看起来都是温和、无害。
舒宓甚至早就忘了他是什么时候开始身份转变的,她因为他慢慢深陷,改变了所有轨迹,而他却一直在走自己的路。
她来这里干什么?
她也实在是没想出来,可能是太自以为,觉得这地方也不可怕,来了也能脱身吧。
谁知道,他会是她最大的阻碍。
舒宓转身回了卧室,她睡不着,前一条和家里的联系里,说舒左沉病了。
他体质一直都比哥哥差一些,这个时候病了,身边没有妈妈,没有爸爸。
周七七和外婆能不能顺利哄他睡觉?
她连具体情况都不能问了,更不能知道孩子病得严不严重,也不能知道哪天好转。
所以,她到底来这里是犯什么蠢?
他讽刺的很对。
这个时候,她真的只想小姨太能快点起作用,她只想出去,孩子比谁都重要,她考虑别人干什么?
我不能说
她躺到了床上。
储行舟进来的时候,她把身体转向了里侧。
她知道他在那儿站着,但是谁都没再说话。
一直到他隐约叹了一口气,“我有事必须出去,你睡你的,什么都别想,也什么都别做。”
舒宓一言不发。
昏暗的卧室里,她一直睁着眼睛,不知道想了些什么,一直都没睡着。
储行舟来过,但是她把门反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