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刚说:“是泥胎混着婴儿的骨灰制成,最后再由法师加持,有人把它称做‘金童子’,你也可以把它当成招财娃娃。”
小兰问道:“我听说泰国有一种叫什么养小鬼的法术,是不是这个?”方刚说当然不是,那是用婴胎的干尸制成,而且必须是以黑法加持,没有正统佛法的,效果非常好,但因为是以阴咒直接禁锢干尸,所以副作用也大,不太建议请。
“里面有婴儿的骨灰,真的假的?这么可爱的胖娃娃,还涂成五颜六色,不像啊!”小兰点了点头,又问。方刚说鬼不可貌相,外表当然要做得很可爱,不然要是摆一副婴儿的骨架在屋里,还不把客户吓死。
小兰看着屏幕:“我听w小姐讲过泰国佛牌里面有人的骨头,可好像都是大人的,为什么这个古曼童非用婴儿骨头?”
方刚回答:“那叫婴灵,也就是婴儿的灵魂,性格相对来讲比成年人的阴灵要温和得多,也更好供奉。如果能通灵的话,相当于领养了个小孩,很多顾客都喜欢,尤其你们女性的客户。”
“领养小孩子?”小兰奇怪地问,“不是说佛牌里有鬼吗,有人不害怕、愿意戴在脖子上已经很胆大了,怎么跟领养孩子扯到一块去了?什么叫通灵?”
方刚说:“所谓通灵就是供奉者能跟供奉物中入的阴灵在梦里沟通,要是双方缘分到了,不用做梦也能通灵,那就更厉害!”他给小兰详细讲解通灵的种种现象,先是在梦里会梦到阴灵,有的会跟阴灵交谈,阴灵则可以告诉供奉者,是否愿意帮他的忙。有的供奉者还可以在梦中把愿望说给阴灵听,这就叫通灵。
小兰想了想:“是不是托梦?”方刚说没错,就是托梦,但不是所有入灵的供奉物都能给人托梦,有时候供奉者跟佛牌古曼没缘分,有的是因为加持的师父法力不够,那也没有办法。
“可你说不用做梦也能通灵,怎么回事?”小兰问。
方刚笑:“就是你能听到阴灵在讲话,但并不是在梦里听到,而是你清醒的时候,在任何地方、做任何事的时候都有可能发生,很神奇。”
“这还神奇呢?”小兰大惊,“那不是幻听吗?”方刚说当然不是,幻听是没有规律,而通灵是有规律可循,要有事发生的时候,阴灵才会跟你讲话。
小兰顿时来了兴趣,问什么事。方刚说:“这个不一定,有时候是嘘寒问暖,有时候是提醒注意,有时候是警告。这么说吧,你可以把它当成大概四五岁的孩子。”
“为什么是四五岁的孩子?”小兰又问。方刚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我没结婚也没有孩子,这是加持师父的助手告诉我的,好像这个年龄段的孩子,说话比较有特点吧。小兰笑起来:“我也没结婚没孩子,不过我身边的亲戚朋友很多都有孩子,我可以问问他们。”说完,她居然掏出手机,就开始编辑短信。方刚无聊,就去前台点了两杯冰可乐拿回来,将其中一杯放到小兰面前。她看看可乐,并没有要喝的意思,方刚也不管她,自己喝着。
小兰发出去之后,对方刚说:“我发给十个人了,都是关系不错,家里孩子超过五六岁的,等她们回复我吧。”
方刚说:“今天很热,要不要喝点可乐?”小兰摇头说不。方刚笑起来,“你不用那么紧张,就算你把脸露出来,我也不可能天天在媒体上盯着你。我是佛牌商人,对客户的资料保密是第一要务,比赚钱更重要!你可知道,我的客户中什么人都有,就在现在,我手上还有个降头的生意没处理完,客户是在泰国清迈经商的女华商,身家过亿,而且还是给仇家下降头,不是照样跟我面谈!”
“什么是降头?”小兰问。方刚就简单说了下降头的事,虽然隔着口罩,但方刚还是能看出,她的嘴张得很大。小兰左右看了看,低声说,“那不就是杀人吗?”
方刚嘿嘿笑:“就看你怎么理解了,可以理解为让老天爷找你讨厌的人的麻烦,对他进行惩罚;也可以理解为杀人,只不过你雇佣的不是杀手,而是鬼的力量。”
小兰问:“真管用吗?”方刚掏出手机,调出两段视频,是老谢和杨秀发以前传过来的,第一段是老谢拍的,是在乌汶时,某降头师在给人落疾降时的现场录像。另一段是杨秀发录的,是个中了鱼钩降的越南人发病时的惨状。前面那段没什么稀奇,毕竟只是作法,看不出厉害。后一段就不同了,那是个赤裸上身躺在床上的中年男人,全身都是伤口,大声呻吟,还在不断地往外冒鱼钩。
老谢的手机很旧,大概只有30万像素,拍的又是傍晚,黑乎乎看不清什么,只能听到降头师在不断念诵经咒;而杨秀发对生活质量要求高,手机经常换新款,现在用的是诺基亚的一款手机,红颜色,外型很怪,但很漂亮,说是跟成龙同款的。方刚也不懂,只知道拍照的效果非常好,好像是一百多万像素,目前手机最高的。
这段视频是杨秀发亲自录的,有远景有近景,手机镜头不能变焦,所以离太近看不很清楚,但已经足够了。他边录边解说,满嘴东北大碴子味,一听就是杨秀发的声音。画面中有个人手里拿着剪刀,用来代替钳子,正用剪子小心翼翼地夹住越南人胸前冒出的一个小血块,用力往外拔。男人疼得不断大叫,旁边还站着两个女人,说着听不懂的越南话。
那人用剪刀将小血块拔出来,举到两女人面前说着什么。旁边有人拿过手帕,这人将小血块放在手帕上擦了擦,镜头对准血块,看得很清楚,是一根钢制的鱼钩。那人继续用剪刀去拔男子身上的血块,不光身体,连脸上都有,在拔脸上血块的时候,男子脸部的皮都被拽起来,他叫得更惨,浑身哆嗦。那人也没理,用力把血块拔除,鲜血流得男子满脸全是,那血块不用说就知道是鱼钩,因为下半截的钢钩已经露出来了。
最后,视频还录了段鱼钩刚冒出头的片段,是在男子的脖子处。开始只是一个小血点,然后越来越大,冒得更大的时候,那人开始用剪刀往外拔,没多久就把血块拔出来,用手帕擦净,仍然是个鱼钩。可在拔出来时,可能是拉破了血管,从男子的脖颈向外喷血,就像注射针头喷药液那么细。那人连忙让人用手帕去堵,视频中断。
“这是……这是什么啊?”小兰拿着手机的手都在抖,脸色发白。
方刚回答:“鱼钩降。”
小兰声音发颤:“这个人身体怎么会往外冒鱼钩?”
“刚才我不是对你说过了吗,”方刚说,“这就是鱼钩降嘛!”小兰说我知道,可怎么真能从身体往外冒鱼钩,这也太可怕了,视频是不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