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最蠢的办法,”仇老师摇头,“在东南亚和港台,都认为整一个人的最佳方法是巫术。你们可知道,香港台湾有多少明星都是在这上翻的船?前有邓丽君和蓝丽瑛,后有张国荣和梅艳芳、李泽楷,都中过降头术,只不过种类不同,有灵降,有疾降,有情降和魂魄降。区别是有的要命,有的倒霉而已。东南亚大多数国家,政府对巫术也是睁一眼、闭一眼,那些中降头而死的人,法医都不愿浪费太多精力去查,因为知道根本无法以医学方式得出结论。大家都心照不宣而已,而且还便宜。十几年前,在泰国给人落个死降只需一万泰铢,现在也不过十万左右,去哪找这么便宜的职业杀手?”
老谢说:“雇凶杀人,总有可能会被查出来,巫术就不会。那些警察也不愿意去得罪阿赞和降头师的。”
“东南亚真的在巫术方面这么混乱吗?”张妃问。仇老师说当然,这里就是这样的,不过你不用担心,只要你不是明星,也没有情敌,就不用担心有人给你下降头。
杨秀发看着方刚:“方老板,要是有那么一天你移情别恋了,可得提前跟张老师打好招呼啊,不然可能就把人给坑了,谁知道你的新欢认不认识降头师?”
张妃顿时满脸通红,方刚瞪着杨秀发:“你以为我像你一样,又是小姑又是小姨!”杨秀发立刻不出声了。阿君很奇怪地问什么意思,方刚说没什么,都过去了,不要再提这个事。阿君却非要提不可,老谢就说了育侨学校小仪姑娘和小古姑娘的事。
阿君哦了声,杨秀发连忙解释说只处三个月而已,然后立刻岔开话题,让大家尽快想办法。阿君点头:“是该想想办法了,之前我问你上次交女朋友是什么时间,你说已经是两年前的事。这么不诚实,不想办法治治怎么行?”
大家都笑起来,方刚说:“杨老板,何必呢?要以诚待人,不然阿君怎么把终身托付给你!”杨秀发连忙给方刚倒酒,说以后我再也不取笑方老板了。
酒过三巡,也没人想出好办法。按盯梢者的话讲,单良有专职司机,帮着单良开车门,他走到哪里都带着司机,公司门和别墅大门也有人帮他开。张妃说:“可他住宅里的门,比如卧室和卫生间,总要他自己开的吧,保姆也不能一秒不落地跟着他。”
方刚说:“那倒不能,可没机会进到别墅里,不但有保镖还有24小时监控。吕老板曾经找人假扮客户,跟单良的司机谈过话,无论司机、保镖还是别墅的保姆,都是单良的亲戚,司机是他远房表弟,保镖是他内弟,而保姆是单良老婆的姑姑,都很难买通。”
“假装路人往他身上抹也不行,”仇老师说,“这人很警觉,感觉到身上有油,立刻就能察觉。”
阿君说:“以前卢师兄就跟我说过他,说单总是个极其聪明的人,而且非常冷静,只可惜聪明的劲头全都用在坑骗上。但他都是利用法律的漏洞,政府也拿他没办法,所以名声不好。”
张妃笑着:“那就等雨天的时候,趁机抹上去,这样他就感觉不出来啦。”
大家都看向她,张妃连忙摆手:“我只是开玩笑,不要当真。”
“这好像还真是个办法!”老谢说,“在东南亚等下雨可不是什么难事。”仇老师和阿君也觉得有道理,说可行。
杨秀发问:“机率太低了吧,下雨的时候还得等单良出门,而且只能是下车,还不能是上车。他上车肯定在别墅和公司门口,在那守着不太安全,除非是单良去谈客户,再赶上老天爷下雨,那才叫缺牙咬虱子——凑巧!”
方刚说:“机率再低也要试试,看有没有其他方法,要是没有,那就按这个方法做!”
直到吃完饭,也没人想出更好的方案来。
接下来就是等下雨了,方刚和老谢仍然决定用之前那个盯梢者出马,让他继续24小时盯着单良,降头油也交给他,只要下雨天就密切留心,找到最合适的机会下手。为了把戏做足,那人的车里都放着雨伞,下雨时就守在单良车旁,看到他出来就撑起伞假扮路人,然后装成雨天路滑,趁单良就要上车的时候来个趔趄,往他身上倒。
虽然距离雨季还有几个月,但在东南亚,下雨不是问题,终于等到天气预报次日有中到大雨。方刚让盯梢者打起精神,明天用心盯着。第二天,果然从上午就开始下雨,到下午的时候越来越大。方刚在公寓里,站在窗前,心中惴惴不安,不知道盯梢者有没有成功。
“不知道那个单良这种天气出不出门,”舒大鹏说,“要是不出门,那也白费。”方刚白了他一眼,说你就不能祝福我马到成功吗。
晚上七点多钟,老谢给方刚打电话,汇报说今天没机会,盯梢者要下手的时候,看到单良从公司的公寓出来,有好几个人跟着他,边走边谈,好像都是客户,没有机会凑过去下手。这让方刚很郁闷,让老谢告诉盯梢者,以后下雨再说。
跟舒大鹏出去吃饭,仍然是他们常去的餐厅,这家餐厅的中堂有一对传统的中国“龙凤”雕像,全身涂成金色,虽然这对龙凤从造型上来看有些怪异,怎么看都像杂交了的串种龙凤,但餐厅味道很好,而且价格也不贵。两人边吃边聊,舒大鹏问方刚到底打算在曼谷还是广州买房。
“没想好,”方刚拿着半只焗蟹,“各有各的好处,我在这里有好几个朋友,阿君、仇老师、杨秀发、老谢、张妃,还有贝姆,关系都很不错。到了广州人生地不熟,再认识也不见得有他们好,毕竟那都是我共过患难的人。但我们是广东人,从小长到大,论亲切感肯定是广州更好,这是任何国家也不能比的。”
舒大鹏说道:“干脆我们回广东算了!朋友可以再交嘛,而且他们也可以来广东找我们。你要是跟张妃关系不错,也可以到时候确定下来,我相信她应该愿意跟你回广东。”方刚思忖着,说等解决完单良的事,就认真考虑。主要是现在手上钱不够,回广州也不能租房住。就算真打算找女朋友,也得买了房再说,要给女人安全感。
“先结婚再慢慢攒钱呗,”舒大鹏不以为然,“杨秀发早就说过,现在中国和泰国的经济都在飞速发展,别到时候你攒够钱,广州的房价都翻几倍了。”
方刚说:“你还看不出来吗,张妃很反感我做佛牌生意,尤其是阴牌和降头这类,上次我为了制作五毒油,还去缅甸卑谬冒险,差点把命搭上,她就很不高兴,只是没说出来而已。要是真想考虑成家的事,就不能再卖邪牌阴物,更不能接降头生意,只能老老实实卖正牌,那就赚不到什么钱,所以必须先买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