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大鹏没明白:“那有什么用?”方刚笑着说你这脑子里面装的全都是猪骨粥,这可是做生意的利器,以后再跟客户谈生意,就能知道有没有阴气,在什么位置,是强是弱,对赚钱大有好处。
“我不懂,”舒大鹏启开第三罐啤酒,“反正你能多赚钱,我就有好吃好喝好玩的!”
方刚说:“那是肯定,但你也不能成天指望着我,就说这趟佛统之行吧,进丛林找母五毒虫,我们是兄弟,你应该给我当帮手才对,可为什么没叫你去?不是信不过你,而是怕你吃不了这个苦、关键时刻也帮不上什么忙。动不动就叫苦叫累嫌麻烦,光吃肉不出力,这怎么行。”
舒大鹏翻着白眼:“谁光吃肉不出力了,以后再有事,你叫上我!”方刚笑着说好,那就事上见。
“对了,你说有阴气油就变深,而平时是透明的,可现在这油怎么发灰啊?”舒大鹏问。方刚说你这脑子总算能思考点正事,因为家中有阴牌,离得近,所以油色发深。他把家里的存货佛牌全拿出来,将五毒油靠近两块入过大灵的阴牌,油几乎变成墨汁那么黑,舒大鹏惊讶地说,“这玩意还真灵!”
方刚把五毒油收起,得意地坐在沙发上,打开手机,在短信息收件箱和已接电话中整理号码。这段时间接到七八通电话,十几条短信,有泰国也有中国的,但事务繁忙,没时间打理。现在他把号码和内容抄在本子上,逐个打过去联系。这些电话和短信,大多数都是咨询佛牌古曼等,没有驱邪降头这些需求,让方刚有些失望。虽然佛牌古曼也能赚到少说一两千元人民币,在2005年的中国,已经算是很好的生意,但事就怕比,驱邪法事和降头每桩都有五千到一万多的利润,相比之下,方刚对卖佛牌就提不起太大兴趣。尤其那种在中国的客户,毕竟离得远,不能面交,多数顾客对非当面的交易抱有很大戒心,不敢先款后货,别说外国,外市都不愿意。而方刚也不想先发货而后收钱,所以,常常做不成生意。
方刚有时候也想过,要是在国内生活,那接生意是不是方便?又转念一想,没什么太大区别。中国这么大,可不像泰国,各省客户都有,难道为了卖块佛牌,就要坐火车跑几百几千公里?不太现实。
打了十几通电话之后,基本都没有什么下文,还剩下最后一个了,是发的短信,问方刚有没有能保平安的佛牌和圣物,他现在急需保平安,太不安全了,简直已经要活不下去。用的是领导的全球通手机发短信,不要回复,可以加他的qq详谈。
“又是什么qq号,”方刚提到操作电脑软件就头疼,他天生对电脑和网络这东西有排斥,总觉得搞不明白。但心想前面那些都没戏,就这个,要是能争取争取,说不定可以成交。有毛才不算秃,要不然这十几个电话岂不是白打,这太不吉利了。而且也有日子没去找杨秀发喝酒,于是他带上舒大鹏,开车从芭提雅来到曼谷,找到杨秀发的家。
他刚从大城回来,眉头皱成个大疙瘩,好像有几百万美元的债务没催回来似的。方刚问:“怎么这个表情?”
杨秀发说:“麻绳穿豆腐——你就别提了!这不是想跟阿君在曼谷买套房产吗,看了好几天,最后选定俩,可都觉得不错,怎么也拿不定主意。一个是市区的高层公寓楼,装修得好,地理位置也不错;一个在吞武里郊区,只有地而没房子,得自己盖,可以建成两层的别墅,有花园有车库那种。”
“别墅不错啊,“方刚说,“有车就行,去哪又不用走路,我的目标不就是在泰国买别墅吗?”舒大鹏连忙说你的别墅最好能在曼谷市区中心,富人区那种,全都是有钱人,那才能提身价,马杀鸡也方便。
杨秀发说:“就是!要不然出去想按个摩、酒吧喝个酒也得开车一个多小时。”方刚说那就市区的公寓楼,杨秀发说那公寓楼贵了点,也不大,才三十几平米,而且花园也不用想。两者的总价一样,阿君听他的,怎么都行,可他就是拿不定主意,方刚给他支招,抛硬币,正面公寓背面别墅,听老天爷的安排。
“这招不灵啊,”杨秀发说,“扔过四十多次了,每回都觉着不太合适。”方刚知道他的纠结症又犯,于是也不想再掺和,让他打开电脑,加一个qq号码谈生意。
杨秀发说:“买个电脑,方老板生意又不是不赚钱,这大老远从芭提雅往曼谷跑,多路几个月,汽油钱都够买电脑了。”方刚嘿嘿笑着说不是心疼钱,我又不是老谢,主要是对电脑操作一窍不通,而且也反感,得有人帮。舒大鹏这家伙还不如我,所以也指望不上。
“也不能这么说吧?”舒大鹏不高兴,“你先买一个电脑,我试试。”杨秀发笑着说别到时候上网净顾着泡妞和看黄色网站了。
舒大鹏连忙问:“网上有很多黄色的网站吗?”杨秀发点头说有,而且内容很劲爆,根本就不用花钱去胡同小贩手里买什么光碟。舒大鹏好像懂了,又问方刚什么时候买电脑,大概多少钱一台。
杨秀发说:“最多三万泰铢就够。”方刚连连摆手,说电脑你就不用想了,到时候成天泡在黄色网站里,还不如没有那玩意。在杨秀发的帮助下,方刚加了那人的qq号码,正好赶上他在线,双方就聊起来。这人称在单位上班,不方便发语音,只能打字,而方刚哪里会电脑打字,就让杨秀发代劳。
交谈中得知此人姓郝,家是昆明的,在民政局工作,最近几年生活很不太平。有个老同学在广东做生意,去年在泰国旅游时从一个姓方的佛牌商人手中请了条佛牌,说是旺事业,结果半年多生意大好,就朝他要了联系方式,打方刚的电话数次,不是没人接就是关机,只得借领导的手机给方刚发条短信。
方刚让杨秀发问这位郝先生怎么个不太平,对方回答却是:“说不好,有人说我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住了,可我也没做过什么亏心事,难道真有鬼叫门吗?”
“那就请一条保平安的牌,”杨秀发替方刚打字,“崇迪牌也行,魂魄勇也行,掩面佛也行,但掩面佛通常是防小人的,你身边有小人吗?说不定跟这个有关系。”
郝先生打字:“没有,我这人从小就老实,谁也不惹,能力也一般。跟你说实话,进民政局也是当时让我爸托的关系,我在单位只是个最低级的小科员,连事业编制都没有,刚分配来的大学生都比我强,不可能犯什么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