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他在骂我,可是我没有证据。
“赵姑娘看看吧。”
柳南知停笔,随后让开了位置。
跟赶鸭子上架似的。
我表面上还是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走了过去。
长约一尺半的元书纸。
密密麻麻的小字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让利三成,你没有意见?”
我按耐不住我的惊讶,声音脱口而出。
赫连喻时“嗯”了一声,没做过多解释。
“到时候你要是血本无归,不会反悔?”音调拔高,我没忍住接着追问,“这样的条款,你没看出是欺负你?”
“不会。”他坚定道,“你最多只是让我少赚点。”
……
不是,我都没出面,他怎么知道是我的意思?
还有这岂止叫少赚点?他真的学过算术么?
高鹤言背过身去,我好像捕捉到了他一闪而过的白眼。
我有些心虚,声音自然也小了一些:“边境贸易,经营起来本就不易,若是底下做事的人尝不到甜头,恐怕会有变故,还是……”
他打断了我的话:“不会。”
我偷偷捏起笔:“你到时候一心政务,哪有时间……”
“有言徵在。”
……
高鹤言又转过身来,嘴唇抿着,安静的像一只木偶。
我顿了下,还是在纸上圈上了一个圆圈:“一成吧。”
“三年之后开始。”
我思考了一下,还是把笔递给了柳南知。
他看戏的笑容瞬间就僵在脸上。
我装作不懂,把笔搁在了笔架上,让开了位置。
柳南知不情不愿地奋笔疾书。
高鹤言的神色稍稍缓和,把之前的那份迭好,塞进了自己袖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