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啊……
温鱼陷入了沉思。
猛然之间,脑海里像是有一根蜡烛被欻地一声点燃,他抬起头,觉得自己的实话,可能会吓到谢楼。
垂在身侧的手不由自主地捏紧了裤缝,谢楼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紧张:“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真不会生气,谁生气谁小狗。”
谢楼看起来是真的想听,温鱼默默地往下出溜了一截,有点不敢看他,声音细若蚊蝇:“我好像,没撒谎。”
!
他没有撒谎,他好像真的就像和乐遥说的那样,他是可以接受和楼哥上床的。
他压根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和谢楼绝交。
就在刚才,谢楼问他这个问题的那一秒,他甚至在想,如果楼哥要和他谈恋爱,他也可以。
温鱼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得厉害,他活了二十二年,在这一刻才第一次迟钝地意识到,他对谢楼的感情,好像,不是什么纯粹的友谊。
他在思维网里看见过,这叫做‘深柜’。
完蛋了,他好像,不是直男啊。
温鱼的心里在天崩地裂,但他面上除了耳朵红一点,脸红一点,脖子红一点,没什么异常,谢楼似乎也被他的答案震惊到,迟迟没有说出话,最后,状似自言自语地来了一句:“这真的,是可以接受的吗?”
温鱼恍惚了。
楼哥是怀疑自己了?
还是觉得自己太奇怪?
又或者,是觉得自己太随便了?
温鱼结结巴巴地想要把自己这话给掰回正常轨道:“可以的啊。反正,反正我们都是直男,上床又不会爱上对方,也不会怀孕,所以,不介意。”
温鱼抿唇,也不知道是把谢楼说服了还是把自己说服了,他干笑两声:“上完床,也可以做好兄弟的。”
他甚至把话反抛给了谢楼:“难道楼哥会因为这种事情,就和我绝交吗?”
温鱼觉得自己快要化掉了。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胡言乱语些什么,他只想原地刨一个大土坑,把自己埋掉。
他喜欢男人,喜欢的是自己最好的兄弟,不仅如此,他现在还在这里说一些等同于性骚扰的话,他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变态啊!
谢楼沉默了。
温鱼忐忑不安地等着他的答案,谢楼却像是半凝固在了那儿,又问了他一遍:“真的,能接受?”
温鱼硬着头皮当老实人:“真、真的。但我也真的不喜欢男人,更不是一个随便的人,楼哥我只是喜欢你,才愿意和你做这些事情,你不要想太多。”
他觉得自己说得模棱两可,听起来怪怪的,因此补充道:“也不是说想要和你做这种事情,只是说,如果,如果真的做了的话,我一定不会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和你绝交的。”
因为他们,情比金坚。
温鱼觉得自己说得已经非常清楚明白了,谢楼应该也听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