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鱼颤了颤还凝结有水珠的睫羽,微微抬眸看向谢楼,视线一片朦胧。
就在那一片朦胧的视线里,他看见谢楼把通讯器拆解成了一块一块的碎片,然后当着他的面,碾成了渣滓。
温鱼愣住了。
他有些费解地看着那被谢楼分解成垃圾的通讯器,谢楼哄他开心似的:“既然小鱼不高兴,那我从今天开始,就不做这个工作了。”
他揉了揉温鱼的太阳穴:“给你做24小时贴身保姆,你要不要。”
二十四小时,贴身男保姆?
这怎么可以。
这不是大材小用了吗?
方舟怎么办?
楼哥的队友怎么办?
还有那么多污染物和没有解决的污染源怎么办?
温鱼虽然很想要这样,但理智告诉他,这是万万不可的,他正要违心地摇头,谢楼一把按住了他的脑袋:“乖宝,我们诚实一点。想好再回答我。”
“不用想那么多,不用想别人,就想自己。”谢楼似乎是在哄他,又似乎是在说真心话,他道:“对我提要求,再过分也没有关系。”
被谢楼这么一说,温鱼耳垂不受控制地微微发红。
他有些窘迫地抓住了谢楼的手,幅度微不可查地点了头。
但他并没有完全把谢楼的话当真,楼哥现在的烧应该还没有退,或许只是在胡说八道,等过了两天,病完全好了应该就不会说糊涂话了。
现在最主要的,还是把楼哥的病养好。
公寓里的食材已经放了几天,不再新鲜,温鱼想要让谢楼休息,自己去买菜做饭,但谢楼一副不认可的表情拽住他:“谁是保姆?”
温鱼稍稍迟疑:“你?”
“谁的腿还没好?”
温鱼垂眸看了看自己的腿:“我……”
谢楼径直掠过他,推开门:“那就在家里待着,别乱跑,我出去买东西。”
温鱼想要说谢楼现在还处在感冒观察期,自己陪他一起比较好,但不及他开口,谢楼已经出去了。
温鱼想要追上去,但他的手按上门把,一拧,门把手猛地回弹,门缝却没有打开。
温鱼微微一愣,楼哥出门的时候,顺手把门反锁了吗?
他还在里面呢,楼哥真不小心。
房门被锁了,温鱼只能坐回去等谢楼回来,这间主卧的空间蛮大,既有阳台,还有卫生间,不知道为什么,他下意识想到,如果有人送饭进来的话,那一直待在这里也完全可以满足基本的生存需求。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生出这种念头,楼哥只是不小心把门给锁住了,又不是要把他关在里面。
楼哥才不会做这种事情。
温鱼闲不住,他坐到墙角的书桌旁边,书桌很宽很长,左右各有三个抽屉,温鱼有些好奇地拉开一个抽屉,里面只有一点乱七八糟的稿纸,温鱼打开来看,上面的线条凌乱肆意,看不出来是什么,但莫名地令人觉得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