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白泽叫人,叶欢急忙跟着挥手对着远处的拾壹招呼道:“拾壹你过来,我需要探查一下你身体里的那个傀儡术。”
果然,她话音刚落,只看眼前一黑,拾壹已经到了众人身前,只是他低着头,像是个打碎了珍贵花瓶的孩子。
谁知下一刻驰槊突然迈步走到拾壹面前,毫不留手的一拳揍在了他的小腹上。
拾壹躲也没躲,生受了这一下,当即闷哼一声,嘴里翻上来一股腥气,还没来得及咽回去,驰槊的第二拳又到了,这一口血终于喷出了喉咙,呛入肺腑,拾壹顿时半跪在地上,咳了个死去活来。
凤青言离他们两个最近,急忙扑了上去,一把拉住驰槊还要往下打的手,将他往后拖:“你干什么?”
驰槊却是无差别攻击,回手让凤青言也吃了一手肘,吼道:“放开!反正他有神谕死不了,今天我就废了他。”
目瞪口呆的叶欢这才清醒过来,她没想到把拾壹叫过来却是这个结果,气的冲着驰槊的耳朵吼道:“驰槊,你疯了吗!”
驰槊的声音却顿时沙哑,嘶声道:“我他娘的从知道你死的那刻就疯了!”
叶欢被他这句震的耳畔嗡嗡作响,整个人却僵在了原地,因为她看到此刻的驰槊的眼圈通红,似乎有泪水在其中聚集,那个全族被屠,孤身一人从九幽爬出来都没掉过眼泪的男人却因为她红了眼睛。
叶欢走上去,轻柔的抱住了驰槊的腰,脸颊贴着对方的后背,贪婪的感受着对方身体上微凉的体温,道:“对不起!”
驰槊整个人一僵,没有再动。
“对不起,让你难过了。可这就是我的命。”叶欢继续说道:“大概是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孽吧,在尚清派的镜子里,无名和尚就说过,我每一世都活不过二十岁,即便没有拾壹,我也会死的,毕竟天命难违。”
驰槊听到最后一句话猛地一转身,将人搂在怀里,道:“滚他娘的天命,当初我到了阎罗殿的时候他们告诉我的就是这句,让我乖乖去投胎,结果我大闹了一番,被关进了九幽,最后又从里面爬出来成了冥主,老子从来都不信什么狗屁天命。”
“行了!”白泽在一旁抱着胳膊道:“打也打过了,气也撒了,他有神谕弄不死,你继续下去只是让姐姐难过而已。闹一闹就可以了!”
随后他看向地上的拾壹,道:“你现在是在矫情什么?还要我们哄你吗?我告诉你,我们可不是什么善念信女,在你做过那件事之后还能笑着跟你称兄道弟,或者觉的你可怜,哭着喊着要原谅你。我们不杀你除了是给姐姐面子,主要是你有神谕杀不死,我们懒得费工夫。现在,你要不就走远点,找个什么深山老楚里一待,生生世世都不要再让我们看见。要不就大大方方的过来认个错,以后给姐姐做牛做马还债。两条路,你自己选吧!”
随后白泽还不忘补上一句:“反正我是希望你选第一条。”
拾壹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渍,却没有说话,他舍不得离开叶欢,不然他早就走了,也不会一路都跟着。可是若是要留下,他又怕自己的傀儡术会伤了大家。一时间他也无法取舍。
凤青言想到了他的顾虑,翻了个白眼,道:“我知道你担心你身上的傀儡术,我们也担心,所以先让欢儿看一眼。”
“我想到个事情。”叶欢从驰槊的怀里露出头来,道:“既然是傀儡术那么施术者必定不能距离太远,当时我们在结界里,所以施术者一定就在结界当中。”
凤青言也立刻皱眉道:“在场的人当中就只有一个冒牌货看起来比较像,难不成他曾经是杀手组织的?不然他怎么懂得如何控制傀儡。”
白泽却看着拾壹道:“可是之前不是说他把组织里的人都杀了吗?不然怎么可能让他逍遥了几百年?”
叶欢道:“不管怎样我们都要找到解除拾壹傀儡术的办法,不然的话,我也不踏实。”
驰槊压着火气道:“不知道那傀儡术如何解。”
“无解!”凤青言皱眉重复着尚清掌门的话。
叶欢不死心的道:“可是,既然有记载这种傀儡术的,难道就没有人研究这个东西应该怎么把它解开吗?”
凤青言道:“你也看到了,藏书楼里面的那本书上面写了,只是大家知道他叫傀儡术罢了,至于是怎么运用的,没有人知道。”
叶欢跳下驰槊的怀里,摸着下巴道:“可是我总觉得这个傀儡术和魔界的那些法术很不一样,我看过那个冒牌货的修为,他的修为是仙界的,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她转头看向拾壹,有心去扶他,却终究碍于身边的叁个男人没伸手,只是开口问道:“拾壹,你可知道是什么时候被下了傀儡术的吗?”
拾壹用袖子抹干净唇边的血渍,道:“我最初的时候有些迷糊,很多事只记得个大概。我只记得那时我似乎和一群狼生活在一起,不知过了多久,来了个人似乎是要山洞里的什么东西,他杀了所有的狼,在发现我是不死之身后,那人在我的眉心打了一个印记,说是防止我逃跑的,然后把我抓走带到了组织里,现在想来那个很有可能就是傀儡术。”
说完,他终于抬起头,偷偷的瞄了叶欢一眼,却又急忙低下头,道:“当初我救了一个逃亡的成员,后来我们两个联手将所有人杀干净了,我并不知道身上有这种东西。”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若是他知道自己会伤到叶欢,他就是偷偷在影子里活上一世,也绝对不敢去妄想得到她。
“你可记得那人的模样?”凤青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