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逢春目光和善又慈爱地看着这些孩子,“低语者”是他们费尽千辛万苦搭好的暖窝,他们从来都是鲜活明亮的人,不是“异类”,也不是“疯子”。景岁堂神色中流露出赞许和欣喜,盯着几个孩子看了又看,最后才和景霂有了长久而无言的对视。眼瞧着刚才还热闹的氛围变得沉重起来,檀似月善意地提醒:“时间不多了。”没交代的后事的就剩这一个机会了。“记得把这些带回去,我们闲着打发时间写的。”“我还是很守信用的,你们谁的我都没看。”陈顺真把手里的信封塞到罗纯手里,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真挚、和蔼。【我的小霂,怎么一下就长这么大了。】景逢春眼中隐隐泛着泪光。景岁堂欣慰地看着他【恭喜你找到了自己最坚定的信念】若非如此,景霂无法找回自己失去的那一魂。至于这坚定的信念中囊括了哪些,这就不得而知了,毕竟他没有窥探孩子隐私的习惯。“妈,我的胸针找不到了。”【哦,你爸爸带走的,他挂自己衣服上了,让他赔你一个。】“我就知道,爸你没事拿我胸针干什么?”景岁堂担忧道:【你没那个经商头脑,估计也就只能坐吃山空,嘶,现在咱家还在吗?】景霂无语:“放心吧,还在。”【那就好,我在后山埋了几坛金子,回去自己挖,别乱花,给你留的老婆本】景逢春皱眉,伸手去拎景岁堂的耳朵【你最好不是把我埋的挖出来又埋进去!你不是说工资全上交,管家权都在我手里,你从哪里抠出来的钱?】【你看,要不说我跟你妈天生一对呢,连埋金子给你存钱这种事都想的一样。】檀似月无声地笑了出来,她曾经听过有关他们的只言片语,这些长辈真的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好。如果他们还活着,肖原他们当年或许就不会那么辛苦了。景逢春远远看着檀似月,温柔地招呼对方来她身边,檀似月有些惊讶。【檀煋和你爸还好吗?】景逢春大概也是知道关于疯妖河、关于他们命运的谶语,只是她从前不信,在封妖河里的每个日夜,才逐渐想清楚。“挺好的,我虽然拦不住妈妈,但是我能策反我爸。”檀似月笑着回答。景霂觉得心惊肉跳,他当时并不在场,不知道檀似月究竟做了什么。仔细品味过来,她可能和家人产生误会和争执。【你的眼神能不能收敛一点】景岁堂小声提醒。“阿姨不要担心,我已经找到保全我们两个人的方法了。”檀似月不想景逢春过分担心,那模样自信又坦然,甚至比檀煋还要淡然几分。景逢春却笑得灿烂【我的孩子我知道,好孩子,不要有太大的负担。】另一边恢复了刚才的吵吵嚷嚷,一群人混乱的分不清谁是谁。“那为什么我们都不能用异能?”林寒山自动往后退半步:“为什么我的异能还能用?”【还不是怕你们惹出其他事情】【没有异能会降低自身的存在感,减少被妖、鬼盯上的概率。】【圆子,把我的信给我烧了,我当年写了一大串菜名,不准放回去丢我的脸。】【小澜,你和温沐在一起了吗?】贺斯澜脸上的神情没露出一丝破绽:“肯定的啊。”【行啊你小子】“不信你们问他,他是温沐的弟弟。”【我就说这小孩眼熟吧】【温沐最近怎么样了?她当年被洪水带出去,我们可担心了。】林寒山忽然觉得撒谎其实根本不难“我姐她去北方执行任务了。当年多亏逆水叶,她运气好,被人及时送到医院,捡回一条命。”……“我看你这个女娃也是有意思得很。”陈顺真乐呵呵地看着南荣桑。南荣桑回以微笑,并不言语。“不知道你有没有在这里见到你的父母?”“见到了。”——忽的,好像有微风吹来,软软的,温温柔柔的,金光四散,散作尘烟。檀似月伸手往上一拂,一切归为宁静。陈顺真望着那闪烁的金光,咽下最后一口气。昔日队友终团聚一方。整个空间瞬间塌陷,巨大的晃动让他们不得已往外跑。等到他们安全到达地面,洞口塌方,再也没有那样一个地方。窸窸窣窣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南荣桑谨慎回看,又有绿芽破土,树发新叶,一片晃眼的绿意滋生,生机盎然。她轻轻呢喃:“我还以为你们投胎去了。”“我特别想你们。”“爸爸妈妈,再见。”:()檀小姐向来温柔内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