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看个侧脸,还行吧!”萧章回忆了一下,就记得他笔挺的坐姿,和毫无起伏的情绪。
“看我比赛,还跟别的男人聊天,我看你是欠收拾了!”
萧章一脸谄媚,“是啊是啊,快收拾我吧!”
茅顺的手捏了捏她的下巴,“攒着下次一起……”
萧章低头使劲儿咬了他的手一下,“攒攒攒,攒着跟你的破球睡吧,我跟它势不两立。”
说完转身背对着茅顺,却没离开茅顺的臂弯,搂着那只紧实的小臂闭上了眼睛。
茅顺看着她起伏的曲线,猫抓一样心烦,可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他可不想给萧章留下一辈子吐槽他“恬不知耻”的理由……
发现自己脖子底下枕着茅顺的胳膊,茅顺像一条大棉被一样围在她身后,包裹着她,萧章非常轻的转身,看着还在睡着的少年,真安静啊!
“别动!”茅顺闭着眼睛说话。
萧章又转了回来,回到刚醒时候的姿势,茅顺应该是这个意思吧……他的大手顺着萧章裸露的肩膀捋下来,最后与她十指紧扣,一言不发,像是又睡着了……
手机铃声逐渐响起,由弱变强,但它在床头柜上,萧章像打请示一样问:“我能去拿电话吗?”
茅顺放开了手,萧章伸手拿到电话,再回头,茅顺以一种怪异的姿势走向洗手间,还挺快!
电话是程一冉打来的,萧章笑着看茅顺背影,“攒出事了吧!”
一边接通了电话,就听到程一冉火急火燎的声音,“姐,怎么办啊?刚果出现了埃博拉病例!”
“什么?”萧章的神经瞬间紧绷起来,如临大敌。
茅顺洗完澡回到卧室的时候,就看到坐在床上失魂落魄的萧章,茅顺发现了不对劲,赶忙坐过去,扶着萧章的肩膀。
“怎么了?谁的电话?”萧章抬起头,眼睛有些泛红。
“程一冉,她说卢旺达的邻国有了埃博拉,章萧现在发烧了,他前几天刚去过刚果边境……”
茅顺不知道埃博拉太详细的信息,只在新闻中听到过这个词,知道是很严重的传染病。
“确定是埃博拉了吗?”茅顺问,萧章摇摇头,“昨天半夜烧的,现在去了医院,还没出结果。”
茅顺抱紧了萧章,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虽然他也已经慌了神。萧章让茅顺去接程一冉,怕那孩子心神不宁再出事,她给她爸打去电话,如果没猜错她妈现在已经吓坏了。
萧章爸爸说他们都没去医院,现在不让陪同,医院怕发生传染,单独给章萧拉走。她妈就在一边哭,平时大咧咧的性格到关键时刻还是没有她爸沉稳。
爸爸安慰萧章,说她弟去的地方还没有确诊的病例,但是因为当地条件落后,不能排除没有发现的可能,卢旺达当地有我们国家派去的医疗队,对我国公民会更加照顾,让萧章放心。
萧章让爸爸妈妈在那边照顾自己,如果可能的话就回国待一段时间,等疫情稳定了再回去,她爸笑了笑,“这种时候还是不给祖国添乱了。”这种男人的故作坚强,让萧章这个做女儿的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程一冉是哭着走进萧章家的,一进门就抱住了萧章,泣不成声。
“还没确诊呢……别害怕,再说就算是,章萧的大体格子也不是白给的,天天干农活壮的很,能抗过去。”萧章安慰着程一冉,也安慰着自己。
“可是这个病死亡率特别高!”程一冉哭的小脸都红了。
“那是说本地免疫力不好的人,他们非洲人常年吃不好,哪有章萧这个地主家的儿子身体好,我爸我妈开饭店的,给章萧吃的都是好东西,放心吧!”
“姐,我想去找章萧!”程一冉的哭腔给萧章刚停住的眼泪又给勾了出来,赶忙抱住她,“傻丫头,人家都封国封边境的,你去不是添乱吗?再说你得上学啊?”
“可是我想他,我好害怕……姐,我害怕……”程一冉在萧章的肩头放肆的哭着,眼泪滴在萧章睡裙裸露的后背上,滚烫。
茅顺站在那插不上嘴,去浴室拿了洗了两条温毛巾,回来发现根本递不出去,只好拿在手里,依旧站在旁边。
“不怕不怕,你跟姐在一起等着消息,那边出诊断了,咱示意茅顺拿毛巾,给程一冉脸上的眼泪擦了擦,姑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头发都乱了。
“梳子!”萧章示意茅顺,茅顺小跑着拿了过来,萧章轻柔地给程一冉梳着头发,“我爸妈都在家,说当地已经封锁了边境线,他们当地已经有治疗埃博拉的经验,而且卢旺达医疗条件不差,退一万步,就算真是埃博拉,也很有可能治好。”
小丫头的肩膀抽动着,看得萧章好心疼,这是有多爱章萧那个混蛋。茅顺翻冰箱,除了啤酒没啥东西,只好订些外卖,程一冉只吃了几口就不吃了,安静的坐在沙发上,看着黑黑的手机屏幕发呆。
萧章去洗手间,刚进去,茅顺也挤了进去,一脸紧张地小声问:“你还好吧?”
萧章抱住茅顺,手直接伸进去箍着茅顺的窄腰,“我不好,很不好,我也好害怕,但是我得安慰她!”
“我知道,我都知道……”茅顺像个大人,手指插在萧章的头发里,轻轻抓着她的后脑勺,想用这种方式传递给她一些能量。
一下午,程一冉都像丢了魂一样,整个人反应都是慢的。
萧章的电话突然响起,是爸爸的视频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