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之前,林香盼其实已经想过。她既来了,这样的环境下,大抵,夏泽安想要的时候,她躲不开。甚至,她想过用自己的身体作为交易,只要他愿意交易就好。可现在,睡是睡了,却什么都没谈。男人那样的一张嘴,却分明没有给她任何承诺。睁开眼,看见躺在身侧餍足的男人,不由得有些懊恼。“想什么?”腰间横亘过来一条手臂,整个包裹住她,将人揽在怀里,埋首靠在她颈项。夏泽安贪婪呼吸着她身上的味道。这样的感觉太好。天知道,刚刚那一刻,他脑海里甚至浮现出,当真死在她身上,就这样一辈子的念头。他眸色深深地凝着她,“跟我睡,后悔了?”“又不是第一回了,现在还后悔,不嫌晚。”“意思第一次的时候,当真后悔?”林香盼没好气地回,“后悔你不是也上了。”聊这些没有意义的东西,也就他那么无聊。“我不后悔,能和林小姐在一起,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夏泽安声音低低的,染着笑,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抚过她的发,将她要起来的动作按回去。“再躺一会。”“晚晚他们都回来了。”他俩这样呆在一个房间里,是个人都知道做了什么。“怎么,怕被人知道和我在一起?”夏泽安抬起头,细密的眸光落在她脸上,徐徐抚过她姣好的脸蛋,“我是你的未婚夫,我们睡在一起,天经地义。”林香盼不想听这些。她径直将他的手拨开。“很快就不是了。”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微顿,收回。……他们收拾好下楼。外面下了雨,山里的雾色染进整个屋子。几人呆在一起,却是各怀心思,偶尔说几句话,都是波云诡谲的气氛。林香盼挺受不了这种感觉。她接到了龚阿姨打来的电话,说妈妈数了日子,发现她好久没来了,心里想念,这两天都睡不好,念叨着要见她。“我手边还有点事儿要处理,就这几天吧。很快了,到时候,我可以在那边住很久,我们可以一直一直在一起。”她压低了声音,不想被人知道这些。这是她心底最深的秘密,自爷爷离世之后,便再无另一人知晓。夏泽安也不会例外。他远远瞧着了林香盼在打电话,不知是跟谁说话,眉目温柔的样子,与平日里截然不同。但他没心思去琢磨。姜晚叫住了他。“夏大少,有的商量吗?”“可以的话,放她自由?盼盼跟我不一样,她不会为一个人困守在一处,她应该去做自己想做的。”夏泽安上下扫过她一眼,微哂,“你就那么想让我放过她?”“对。”“可姜晚,你怎么知道,放过她就是好事?也许,她乐意留在我身边呢。”他微微地笑,敏锐捕捉到姜晚眼底的一抹错愕。下一刻,她便又摇摇头,轻轻一笑,给出了答案。“盼盼不会。”你不值得。夏泽安看出了她那份嫌恶。他皱了眉。头一次,觉着自己这个亲妹妹,当真比夏柔还要来的厉害一些,血缘牵绊,明明没什么交流,她却能看穿他的心思,然后精准打击。便嘲弄的笑。“她爱我。”“也许。”姜晚敷衍了一句,其实是自动忽略了这句话的,“爱不爱的,有时候并没有那么重要。盼盼不是菟丝花。我们曾经有相似的梦想……夏泽安,你也许应该看看我,我曾经,深爱厉衍川。”夏泽安不置可否。比起他和林香盼几个月的情分,姜晚足足爱了厉衍川十年。“盼盼是我现在唯一的朋友,她一心为我,我也一心愿她好。也许她真的会对你动心,但,我尊重她的意愿。更不想让她走我的老路。”夏泽安心脏窒了一下。他是旁观者。比许多其他人都要清楚,这些年姜晚经历的苦楚。她爱极,付出了一切,甚至为了厉衍川放弃了夏家。可这样,她也不曾被珍惜过。而她觉着,盼盼也会如此?自己,会如同厉衍川伤害她一般,伤害盼盼?夏泽安脸上笑意骤然敛起。空气微窒。一时间,谁也没有开口。直到“哐当”一声。有人急急忙忙跑进来。是房东。冒着雨,湿透了的急切,过来通知他们。“你们这出去了一个人对吗?现在回来了吗?”是夏柔出去了。来这里的所有人都各怀心思,偏偏夏柔最受不住。从头到尾,厉衍川的目光都在姜晚身上,他甚至不曾看夏柔一眼。于是几个小时前,说要一个人散心,便跑了出去。“没有啊!我担心得要命……你看到她了吗?”林美芳心急询问。却听见房东说。“有人朝西晒平那边走了,可我刚刚接到通知,那边塌方,有人被压住了!!”,!“什么?……啊!”林美芳禁不住刺激,竟是要晕过去。夏泽安赶忙过去将人接住,却被她按住手,急切交代。“快,快去救你妹妹——快啊!”“知道。”人命关天的时候,他哪怕怀了些别的心思,此刻也只能放下。夏柔是他真心疼爱了二十多年的妹妹,再多的不是,他也要救她性命。便拿了伞和工具,跟着房东走。“我也去吧。”林香盼主动开口,对上夏泽安微愕的目光,嗤了一声,“我是医生,我在现场,万一受了伤可以及时处理。放心,虽然讨厌她,却也不至于见死不救。”她往前走,却还叮嘱姜晚。“晚晚不去。”“你是孕妇,保重自己第一。这里,没人比你更珍贵。”“好,我知道的。”夏泽安总能看见她对姜晚的情分,那些无处不在的关心呵护,比对待他时要真诚得多。皱了皱眉,不:()娇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