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几乎是下意识将手指蜷了起来,娇嫩的脸颊颤颤,泛白,只双唇被咬得泛红。“你怎么会注意这些。”她生硬地扯开了话题。面色温淡,带了些遮掩闪烁。厉衍川越是瞧着,眸色越是深浓晦涩。俯身,长指捏了她的下巴,强迫姜晚抬起头与自己对视。“告诉我原因。”他心中迫切,连嗓音都干涩。厉衍川地想证实,这一切究竟是否如自己猜测的那样!究竟,是不是他真的忽略了姜晚整整三年!可姜晚并不说话。她脸色始终泛白,扬起的眸总是倔强。细长的手指伸出,一点点将厉衍川扣着他的手拨开。姜晚脸上扯开了一抹弧度,笑容却格外的讥诮。“我就算告诉你它怎么弄掉的,你信吗?”“我——”厉衍川想说他当然会信!可话到嘴边,竟是硬生生收回去,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姜晚笑的嘲讽。两个人都心知肚明。厉衍川他凭什么敢说相信?她辩解了整整三年的话,他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姜晚狠甩开他的手,躲开了触碰。两人是该保持距离。她连呼吸的空气,都不想与他接近!厉衍川却只怔看着自己被甩开的手臂。他眸光幽暗、极其的晦涩,宛如一片深海,藏了数不清的浓郁情绪……“你的手,是为了救我,对吗……”他脱口而出!下一刻。却蓦地听到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林香盼没来得及敲门,闯了进来。“厉衍川,你果然在这!”她脸色不好,盯着他,“有空怎么在晚晚房间呆着?还不赶紧去管管你那个寻死觅活的小情人!”“夏柔?寻死?”厉衍川重复了一遍,眉色深浓,里头情绪浓郁到叫人几乎看不清。“快去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闹腾就是为了找你——”“知道了。”厉衍川回头看着床边神色温淡的姜晚,很难从她的表情里看出结果。楼下隐隐还传来夏柔的尖叫哭泣。很烦!他一身厉色,却是终于大步下楼。“晚晚,我们也过去看看。看她还能怎么作妖!”林香盼气不过,叫了姜晚一起。后者眉目里更是温顺柔软,听着那些吵嚷声,失笑,“她是真的想自杀,还是因为被揭穿了,无地自容?”“这种人,肯定舍不得死啦!”“都是手段罢了……”“也就那些男人会信。”林香盼低声吐槽。还没到一楼,却就忽的听到一声低吼。“闹够了没?!”两人站在房门外,目光远远朝里头看去。厉衍川高大的身躯伫在门边,背对着他们的背影宽阔,哪怕隔着这样远的距离,都能感觉到强烈的压迫感!“你真想死就不要叫人去救!”“没人喜欢被你拖下水!”“非要逼得所有人,都不愿意看你一眼的程度的吗?”夏柔浑身发颤,抖若筛糠一般。抬起头,便撞进厉衍川深黑不见底的眸子里。冷漠,烦躁,还有一丝厌恶!那样的眼神,仿佛将她整颗心脏都控住,她几乎要窒息!“你要信我啊!”夏柔蓦地跌坐在地上,惨白了脸,抓着他的衣服,泪如雨下,“我只是想证明我的清白!那都是误会……妈妈自己听错,还走错了方向……一个不慎摔到腿而已!她本来就柔弱,生了孩子连自己孩子都认不清的女人,你怎么能信她的话?”“柔柔……”林美芳扶着墙,摇摇晃晃。她显然是听到了这一切!不敢置信。不能置信!“柔柔你为什么,要这样说妈妈?”林美芳捂着心口,好似下一刻就要晕过去。她疼了二十多年的女儿,为了她,连亲生的姜晚都没有认下的好女儿!如今却把一切责任推到她身上,还用最残忍的话,硬生生撕开她心底最深的伤疤!丢了女儿这件事,任由哪一个母亲,都无法原谅自己!林美芳是一遍遍给自己洗脑,夏柔乖巧、姜晚狠毒,这才逻辑自洽到今天的。可现在,夏柔那样恶毒地指责她,没有半分把她当妈妈的尊重……“是我错了吗?”她喃喃出声。好像……真的错了!“妈?”夏泽安扶着她踉跄不稳的身体,将人送至旁边休息,远远朝夏柔投过去一道眼神。一样的冰冷、无情。夏柔全身僵硬!“哥,不是这样的……”“衍川哥哥,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没有,我对妈妈很好……是她……”厉衍川甩开了她的手。夏柔急切要辩解,她说她受不了冤枉。可姜晚,已经许久不曾向他辩解不了!因为一个急迫,一个早已不在意。这样的落差让厉衍川心口狠狠疼了一下。“够了!”他居高临下,脸色深沉如冰,眸光睥睨扫过她一眼。,!那道目光里分明没有一丁点的温度,如同看待敌人一般的彻骨寒凉。“我还有事,你好自为之。”“衍川哥哥——”他关上了门,表情决然。是无论夏柔在里头如何闹腾,都不会有人在意的程度。林香盼嗤了一声,“真是大快人心呢,终于大家都知道小绿茶的真面目咯。一手好牌,非要作大死。”……姜晚看着男人从面前经过。“我出去一趟,办点事。”厉衍川冷然走远,看似平和的五官上,没有多余表情。只有目光移到姜晚脸上时,更收紧了些的手腕,透出他此刻起伏不定的心绪。姜晚不愿与他对视,只在他转身后,盯着背影失神。厉衍川那极好的皮相,她迷恋了整整十年。夏柔却不知是何时开始,将她记录下来的信息,全部都记在心里,而后的真假千金事件,便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哪怕当初被发现不是夏家的真千金,人家也没打算抛弃她。是她自己作死,抢这抢那的……又不是天仙,还得什么都要么?”“人心不足吧。”姜晚此刻是反常的平静。甚至于,在面对林美芳望过来殷切渴盼的眼神时,也仍旧毫无波澜。大抵,是真的打从心底,不在意这些人。“不过,厉衍川出去干嘛?雨就刚停一会。”雨后泥泞,男人的身形已经消失在视野内。他独行于山间小路许久,眉目冷寂,却固执地一步步朝前,直到寻到当初同样被掩埋,却命大活下来的村长孩子。敲开了门。“咦?你是……厉衍川?”“是。”他撑着伞,没有进屋去坐。雨水滴答滴答从屋檐上滴落,厉衍川嗓音温沉,一字一句却格外清晰。“三年前突发意外时,我们一起安置在临时病房内,你应该先我一步醒来。我想问你,知不知道我被救助时的情况?”:()娇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