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千语瞬间警惕地回头,见房门处没什么异动,她才战战兢兢地出声劝黎荆曼。
“曼曼,你都嫁给我哥一年多了,孩子都快一岁了,还有什么坎儿过不去呢?”她软言软语,徐徐图之:“我哥这个人的脾气你也知道,你越是不顺着他,他越是反弹的厉害,到时候受伤的还是你。”
“而且……”傅千语清秀的小脸上,闪过抹心虚:“而且你刚开始不是跟我讲过,你已经喜欢上我哥了吗,你还说你是日久生情,觉得他是世上绝无仅有的好,对他动心不是什么难事……”
“这些话不都是你自己说过的吗,你想想,好好想想,想起来就跟他好好的过日子吧,别再这么折磨他也折磨你自己了,行不行?”
落地窗边,戴着蓝牙耳机光明正大偷听着两人对话的傅景行表情凝固,比夜色还要璀璨华美的瞳孔中多了几许难言的复杂。
黎荆曼还跟傅千语说过这种话?他怎么从来不知道?
她喜欢过他?她竟然说过喜欢他?她真的喜欢过他吗?
他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早些时候黎荆曼不死心,玩命一样跟他闹腾要离婚的时候,他可真是一点看不出来她对他有什么感情。
傅千语在讲话的同时,已经在给黎荆曼治伤了,黎荆曼知道伤口发炎最后不好过的还是她,所以态度比较配合。
在听到傅千语重提旧事时,她那漠然到仿佛一潭死水的眼睛,才终于有了些情感的波动。
她眨了眨眼,木然的眼波微动,涣散地看向头顶未知的虚空,美却让人心惊,却又带着一股超脱俗世的决绝。
“感情是可以培养的,恨也是可以培养的。”她轻声喃喃道:“我该谢傅景行,在我动情还不深的时候,提前让我见识到了他的真实面目,彻底清醒。”
落地窗边,傅景行眸色微怔,唇色惨白,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傅千语还在带着哭腔的好言好语劝着:“你别这样说,我哥他人虽然有时候专横了点,做事极端了点,但我能看出来,他是心里有你的,也是真的想跟你好好的……”
“而且当年那件事,他始终心中有愧。只要你愿意顺着他点,以后的日子,他肯定是愿意加倍对你好,补偿你的。”
听她提起当年,黎荆曼脸色变差,左手无名指的戒指似乎变成了一团炙热的火,传来几可断骨的剧痛,她皱死了眉心,想要摘了那枚戒指,却又顾及傅景行的威胁,不敢动。
如此忍了差不多两分钟,傅千语注意到她没声了,低头,才发现黎荆曼冷汗津津,似乎是痛晕了过去。
她拨开黎荆曼的发丝,看着她那张样貌和她记忆里差别不大,神情却已经疲惫不堪天差地别的面容,幽幽地叹了口气。
潘多拉的魔盒
对不起,曼曼。
明知无用,她却还是又在心中说了一次。
傅千语处理好黎荆曼身上的伤口后,用被子轻轻地将人盖住,这才深吸一口气,走出主卧。
傅景行垂眸在客厅沙发上坐着,目光深远的望着客厅西北角,不知在想些什么,面无表情,眼波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