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楚两人之间的关系就是从那个称呼开始恶化的。
程颐阖了阖眼,不大敢直视向檬,只能将目光放在向日葵上。
上面还有初晨的露珠,因为天气冷,那些珠水正在逐渐霜化。
程颐心中一痛,觉得自己跟眼前的花束别无二致,在丧失生命力的同时,还在丧失自由。
他被梦中的自己,困住了。。。
“我是不是…没有机会了。”
程颐说的虎头蛇尾,但向檬却听的明白,甚至有些匪夷所思。
“程颐,你在记起那些事的同时就应该明白,我们之间除了仇敌不可能出现其他关系。”
“可那些不是我做的,不是我!”
“与我而言没什么区别。”向檬像个冷情绝爱的法官,审判别人时甚至连憎恶都没有,面上只有麻木和平淡:“做了那些事情。
你就该生生世世跪在我的门前忏悔,而不是堵在我的面前寻求原谅。
你不配得到任何机会,程颐,那样的人生我也只有一次,我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可结局如你所见。”
“向檬…”程颐企图挣扎,像是溺水之前奋力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我想补偿你,向檬,请让我补偿你…”
“不需要。”
向檬回身拉住岑商往外走:“那会让我觉得恶心。”
#向檬金主曝光#
向檬的背影透着凉薄二字,但没人可以说出苛责的话,特别是在她身后跟着的岑商。
他能看出向檬正在压抑着什么。
到了车上,岑商唤醒已经睡着的司机,出发到他们入住的酒店。
酒店四面环山,看起来是雅致,但住起来又是另一回事。
又湿又冷,晨间还有各种鸟类外出觅食的声音,对于向檬这种睡眠浅的人来说,简直就是灾难。
好在有空调,不至于太难捱。
两人一言不发的回到酒店,岑商将向檬怀里的衣服取出来,并抱了抱失神的她。
“抱歉啊。”岑商道歉,语气里有揉不开的愧疚:“我来迟了。”
一直压抑着的向檬再也忍不住,痛哭出来。
倒不是因为程颐伤心,只是为自己不值,还为明明没有过错,却道歉的岑商。
向檬不常哭,仅有的几次都像有人拿刀刮在岑商心口一样,鲜血淋漓,痛不欲生。
但他没有问,任由她发泄式的哭了一会,将她领到了浴室。
“洗把脸,我们吃早饭。”
向檬哭的眼睛红肿,见岑商表情也不大爽利便问:“你不问问我跟程颐是什么关系吗?”
是男人应该都受不了女朋友为别的男人哭泣,她不想岑商误会,但又没办法短时间内解释自己拧巴的心情,所以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