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肉模糊的手从孩子的影像上滑过,喉间像是被什么哽住,叫他无法呼吸,却挡不住悲鸣,“呜呜”地自嘴角溢出。
等他终于反应过来,找到卓云溪时,整个人胡子拉碴,憔悴脏乱。
他直直地盯着她,宛若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
卓云溪早有准备:“你想问那个孩子的事?”
“她打掉了我们的孩子?”泪水挂在陆时屿的眼眶上,痛不欲生,“我们盼了这个孩子这么多年,她怎么能——”
“为什么不能!”
卓云溪再也忍不住,大骂:“明明难以生育的是你!月月为了要孩子天天扎针、喝中药,你以为她不心痛吗?”
“你早就背叛了她,现在装什么痴情种?”
陆时屿身形晃了晃。
卓云溪满脸讽刺:“江轻妍滚下楼梯那天,就是月月孩子的忌日。你是怎么对月月的?你认定她推了江轻妍,让她跪到昏迷。”
“为了成为你的妻子?”卓云溪冷笑,“陆时屿,你太自负、太可笑了。你配吗?”
“实话告诉你吧。她早就决定离开你了!”
“她在哪?”
陆时屿“扑通”一声跪下,震惊、痛苦和担忧的情绪如同万千丝线,死死缠绕他那肮脏的灵魂,不断收紧、拉扯,叫他疼得浑身直颤。
他涕泪交加、苦苦哀求。
“你告诉我,她在哪里?”
卓云溪早已确认了孟枕月的安全,冷声道:“陆时屿,你已经结婚了,还找月月做什么?回来继续做你的情妇吗?”
“我,我……”陆时屿嘴唇嗫嚅,“枕月才是我认定的妻子。”
卓云溪只觉得荒唐。
“我不知道月月现在在哪。”
“但我知道自从离开你以后,月月过得很好,不要再打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