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好二人,卿言想了想,觉得事不宜迟,该是把事情闹大的时候了。“坠儿,让人去把白县令和刘县丞一并请来。”“是。”不多会儿就有侍从来报,卿言着人等候,自己移步去了正堂。可到了正堂,卿言看到的不是白令显和刘启卓,而是思承派来的聆风阁探卫。“出了何事?”思承向来谨慎,蓝臻离开不过一日夜,他就派人来报,定是有大事。“公主,永安侯军中大营突发瘟疫,军医束手无策,就连晋州最好的大夫也只能减缓蔓延,无法根治。”探卫焦急禀报。“什么?”卿言兀的站了起来,直感问题严重,“现有多少人感染?”“不下千人。”“晋州百姓可有感染。”卿言想了想问出了关键。“属下来时还未发现。”果然是针对永安侯来的,不过一夜之间就感染了如此之多,这来人是下了血本了。“可有查到是何人散播的瘟疫?”“暂未查明。”“告诉思悠让她去查查。”卿言吩咐道。“是。”探卫得令退下。卿言又吩咐:“坠儿,着人召集代县所有大夫去晋州军营,听候永安侯调遣。”“是。”处理完这一切,又有侍从来报:白令显和刘启卓求见。卿言深吸了一口气,才让二人进来。“下官白令显。”“下官刘启卓。”“参见公主。”二人战战兢兢的跪下。卿言看了两人一眼,没有让他们起身,二人只得跪着,场中气氛低沉,二人也不敢抬头看卿言。卿言也不急,拿起茶碗轻尝了一口,又慢慢放下。眼见公主没有问话的打算,二人又摸不准公主的脾气,不由得越来越害怕。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白令显许是因着年龄大了些跪不住了,身形一歪就坐到了地上。“白大人累了?”卿言轻飘飘地问了一句。而听到二人耳朵里却是异常瘆人。“公,公主,是下官不慎。”白令显立刻告罪,刘启卓怕受牵连,赶紧将白令显扶好。又跪了两刻钟,白令显实在扛不住了,他歪倒在地,口里哀嚎着:“下官识人不清,望公主恕罪。”说完,猛的磕头。刘启卓也跟着磕头。“白大人是如何识人不清,可否说来听听。”卿言淡淡道。“是下官未查明流云惜花这两个贱子的身份,让二人有机会谋害公主,还请公主将二人交给下官,下官定会让二人说出主使之人。”白令显立即表态。看来白令显还不知道流云惜花是刘启卓的人,否则此时该是把一切罪责都推到刘启卓身上。“白大人就这么肯定他们二人是受人指使,而不是他们自己的意图?”卿言沉声问。“这——”刚刚急着撇清关系,白令显似乎没想到这一出,他一下子就被卿言问得不知所措。“或许这个问题刘大人能回答。”卿言往两人中间丢下一个重磅信息。白令显一听立刻心领神会,而刘启卓却是脸都吓白了。“原来是你在陷害我,”白令显一把掐住刘启卓的脖子,二人扭打在一起。难怪整个晋州的州府县府都唯永安侯马首是瞻,全是些这种货色的父母官,官家又怎敌得过军政!卿言一边感叹着,一边将二人发落:“此事你二人和流云惜花定是脱不了干系,现将你二人革职查办待审,擢升李光为县丞,行县令之权。”李光是代县的书记,也是卿言调查后发现,代县官场中唯一德行优秀且有能力之人。卿言想了想,又补充道:“县府的巡检、衙役、帮闲从现在起均由我节制,只听命于我,白大人,你听明白了吗?”这样一来,代县便是由卿言掌控了。白令显和刘启卓被押了下去,卿言松了一口气,坠儿给她上了一盏酸梅汤解暑,卿言一口气喝了半盏。“公主,快二更了,您要不要吃点宵夜?”坠儿见卿言晚膳吃得少,怕她饿坏了。诸事告一段落,卿言顿感疲乏了,她打了个哈欠,摇了摇头:“困了。”坠儿搀着卿言往卧房去了。卿言的床上躺着洛清,他的睡相极好,还保持着卿言安顿他睡下时的姿势,卿言轻轻抚了抚洛清的脸,自己躺在洛清身边,也沉沉睡了过去。翌日,卿言醒来后立刻查看了二人的状况,二人都在沉睡,卿言召医师探了探二人的呼吸,平缓自如,想必该是无大碍了。坠儿伺候卿言梳洗,卿言心里惦记着永安侯军营的瘟疫,便问了一句:“思悠可有传来消息?”坠儿给卿言簪上步摇:“公主,从昨日到现在还未有任何消息传到。”“卿卿。”温润的男声在卿言放下碗盏的出现了。“你怎么起来了。”卿言赶紧从上座下来,小步跑到洛清跟前。“我醒来不见你,便出来寻了。”洛清也不掩饰,伸手贴在卿言脸上。,!卿言盯着洛清上上下下整个细看了一番,发现他的精神状态已比之前好了许多,才放下心来,然后回头吩咐坠儿:“快,备膳,要清淡些,对了,先上一盅参汤来。”洛清笑,笑得温润又暖心,他任由卿言这么满心满眼的关心他,手在卿言眉心来回摩挲了两遍才放下。“卿卿愁眉不展可是出了什么事?”“没有。”卿言见洛清还未完全恢复,便隐瞒了永安侯军营中瘟疫一事。“卿卿撒谎的时候,手上的力道就特别重。”洛清笑着把卿言抓着他上臂的手拿了下来,握在掌心。洛清的观察力超群,卿言只好将事情全盘托出。“洛清,这场瘟疫来的蹊跷,怕是没这么简单。”卿言沉声道。“卿卿不用担心,我去看看便知。”洛清不甚在意。卿言:“不行,你的身体还未恢复。”洛清:“已无大碍,况且卿卿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卿言想了想确实如此,代县所有大夫都被遣去了永安侯的军营,到目前为止也没有瘟疫得到控制的消息:“那你千万小心,以自身为重。”“好,我即刻出发。”洛清站起身来,准备走。“等等。”卿言拉住他,“明日再去。”“为何?既是治疗疫症,自然是越早越好。”洛清不解。“昨日,我已将代县所有大夫都遣往永安侯军营,可至此都没有得到永安侯的半点消息,我如此投诚他都无动于衷,我又何苦上赶的把我的亲亲夫君送去帮他。”卿言心有不满。洛清笑着伸手捏了捏卿言的脸蛋:“卿卿真真是小孩心性,可疫情刻不容缓。”卿言:“此前思承送来过一次消息,疫情已得到控制,只是无法治愈,且除晋州军营外,晋州百姓并无感染,所以,说是时疫,却另有隐情。”洛清:“好,听卿卿的。”:()春来江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