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时昨过来可不是来看她变脸的,问出来的话得不到回复,她便有些不耐烦,指节微曲敲了敲椅子扶手。
戴妃立马回过神来了,也不敢扯别的什么借口,老老实实回答:“昨日妾身有些受惊,身体不大好,皇上一早便让人送来了一些小玩意儿,妾身方才就是在看那些……”
“你昨日也病了?”赵时昨身体微微坐正了一些,盯着她问。
她目光落在戴妃脸上,左看右看,除了对方鼻梁上方才被东珠砸的那一道红印以外,怎么看都不像是生过病的模样,气色红润,看着倒比未央宫里那个没病时气色还要好。
赵时昨顿时觉得李德海说的话还是可信的。
戴妃被她问的一愣,但还是点了点头,其实也不算是病,就是有些受惊吓,至于为何受惊吓,那不还是跟面前这位有关么?
但这话戴妃可不敢说出口。
赵时昨见她点头便更满意了,又问:“皇兄叫人给你送了什么来?拿来给本宫看看。”
语气没有丝毫问询的意思,几乎在她开口时,喜桃和喜梨便已经去找人收拾出来了。
若是嘉帝在,又得骂她匪徒似的。
戴妃有些急,却又不敢叫人拦下,只得跟在一旁打转,一边打转一边强颜欢笑:“殿下最得皇上宠爱,妾身这些玩意儿怎么入得了殿下的眼……”
赵时昨确实不太能看得上,扫了一眼,心里有数了。
但她还是朝戴妃问:“皇兄给你送了这些,你便这么高兴?病都好了?”
戴妃不由自主露出笑,连声音都自然温柔了许多:“这是自然,知道皇上心里惦记着妾身,那可比什么良药都有用,殿下或许如今还不懂,等日后……”
说起这些,戴妃嘴就停不下来了,反倒连带着对赵时昨的畏惧都轻了几分。
她还在说着,赵时昨却已经没了耐心听下去,直接起了身,大步朝外面走。
往外走时,她就在问:“皇兄往日里往本宫宫里塞的那些东西如今都在何处?”
“都在殿下的私库里好好放着呢,殿下可要看看?”喜梨一猜就知道她要做什么,忍不住笑起来。
赵时昨应了一声,却没回自己宫里,反倒去了未央宫。
此时已是下午,谢绝衣在她走后没多久便已经醒了,似乎是那碗药真起了作用,也或许是睡了这一觉将精神养回来了一些,她已经下了床,正坐在窗边看书。
喜鹊儿也在,把兔子全给搬进来了。
赵时昨进来时就看见坐在窗边的美人……还有满屋的兔子。
其中一只兔子往她这边一蹦,一头撞在了她的腿上,竟是撞的四脚朝天,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
赵时昨脚步一顿,低头瞪着这只兔子。
好在兔子没真给撞死,就是撞晕了过去,很快就醒了,蹦蹦跳跳着往一边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