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的景象没有什么变化。
还是灰沉沉的天空,自己的身上,手上是洗不干净,擦不干净的献血。
那些腥红的血液好像在不停地提醒她,她是背负着罪孽烙印的疯子。
那个漂亮的长发女人,哭的异常悲伤狼狈,不断的求着她,让她帮忙解脱。
那个自私的女人,为了嫁入豪门,设计了豪门的少爷,一朝有孕,以为可以母凭子贵。
却没想到豪门少爷跟她这个普通出身的女人,不过是玩玩而已。
从来不曾将女人当真。
女人却傻乎乎做着豪门阔太太的美梦。
豪门少爷早就家中有了名门的妻子,哪里能让个想要攀附自己的女人,破坏自己门当户对的联姻。
将女人驱赶出了大城市。
女人生下了刀途,为了生计成了夜总会的头牌。
每天醉生梦死。
谁也分不清楚,女人是为了挣钱陪酒,还是为了麻痹自己。
终于有一天女人是被人用被子裹着扔在家门口的。
女人从那之后就很少回家,她也不再是单纯的陪酒。
只要给钱,她什么都可以做。
时间不长那个美的如同绽放鲜花一样的女人,就变得苍白憔悴,好像失去了所有的生气。
女人蘸了独品。
没钱的时候她就会发疯的砸东西,虐待才几岁的女儿。
最后女人痛苦的受不了,面目扭曲的根本看不出来,女人还是刀途曾经熟悉的母亲。
女人哭嚎着哀求刀途杀了她,帮她解脱。
她太痛苦了,可是她没有勇气死。
女人忘了,她的女儿那年还不满六岁。
她一个成年人都做不到的事情,她却要让一个孩子去做。
而且还是让一个孩子杀掉她自己的亲生母亲。
对孩子是个多么大的伤害。
“毕同瑞。我恨你。”
女人到死的最后一刻,都没有给自己女儿留下一丝半点的温暖。
她临死惦记的都还是那个害的沦落至此的男人。
刀途面无表情的从厨房拿了家里菜刀,走到她那在地上蜷缩打滚,拼命抓挠着自己身体的母亲旁边。
用她已经因为冬天的寒冷,都冻僵的身体,压住了女人的胳膊,而后手里的菜刀毫不犹豫的切开了女人那皮包骨的手腕。
露出女人手腕的肌肉和血管。
血管里的温暖的液体,弄的她手,衣服脸上都是。
女人开始的时候还在撕心裂肺的,如同野兽般的叫着,嘴里说着只有她自己能听懂的话。
“又做梦了?”
带着淡淡的花香,声音温柔而熟悉,近在咫尺的。
刀途猛地睁开还带着血丝的眼睛。
刀途的额头上还有沁出的冷汗。
环视四周,是她熟悉的房间,她缓缓的眨了眨眼睛。
长长的睫毛下藏不住她眼底的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