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她眼睛已经被血痂糊住了,只能模糊的看着毕方。
“你早就知道了?”
此刻的毕方已经换回了她昔日穿的红色僧袍。
她盯着刀途看了好久,才犹豫的开口。
“我四千零八岁了。”
“你才三百多岁。”
“如果我不想,你觉着自己能骗的了我吗?”
“大概是因为那一夜你的落红太美,你的眼泪太烫。”
“你都愿意如此了,那我总不能太不是个东西是吧。”
“何况十八年了,我以为你会舍不得。”
“或许这就是你总是挂在嘴边的因果到头总有报。”
“不过你是我的,生生世世都不会变。”
“我在冷潭的山下买了个小院子,还想着等到我把这些个追杀我的尾巴,都宰了,就带着你去那隐居。”
“不过你显然并不需要。”
“没关系,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你不用多想。也不需要难过。”
毕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袍袖里藏着的双手掌心,已经被她握出了血。
她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个哪怕被法器折磨的不成人形,琵琶骨的位置还是血窟窿,不断流血的刀途。
她知道等待刀途是无尽的刑罚和折辱。
她手中不知道何时出现了刀途的一副异形刀,齐齐的飞向了刀途,砍断了刀途脖子。
刀途的眼睛瞪得很大,滚落在水牢地上的头颅,脸上还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毕方用比来时更慢的脚步往外走。
徒留下还在滚动的刀途头颅,逐渐没入水牢脏污的底部。
一步一步脚下生莲,人还没有走出水牢,身上的佛光普照,金佛来迎……
怪谈(6)
如果可以刀途是一点都不想带着冷丽娇进入怪谈的域。
说这里是怪谈的域,并不准确。
应该是怪谈自己的小世界。
看了一眼挽着自己胳膊,就差将自己整个人塞到自己怀里的冷丽娇。
刀途无奈的蹙眉。
如果知道这个怪谈产生在这样的环境里,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带着对方冒险进来的。
不过既然将人带进来了,那自然是要完整带回去的。
进入了对方的域,一切都要按照对方的要求来做。
比如有的怪谈喜欢让闯入者成为旁观的人。
有的怪谈则喜欢让外来者扮演,他们诞生的那个小世界里的某个存在。
幸运的是你扮演的是个人,如果不是很幸运的,那么扮演的就可能是花花草草,或者什么物件。
刀途跟冷丽娇两个人进入域,扮演的就是两个被疑似认为是早恋的两个人。
只不过事情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就对了。
“还记得我们进入这里的时候,在那个公示板上看到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