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忧眨了眨眼,再度开始悲伤的抹眼泪:“好吧,好吧。哥哥的好妹妹终究长大了,不愿意认哥哥了,哥哥都明白,明白。”
时鹤书:“……”
他深吸一口气,露出一个阴森森的笑:“滚。”
……
对于东厂来说,除掉一个人需要几步。
答:三步。
第一步,收集证据。
第二步,上门抓人。
第三步,送入狱中。
在景云的观察下,东厂并不如传说的那般可怕。恰恰相反,他们每一步都按部就班,就像把大象送入冰箱一样按部就班。
在这个世界的东厂狱中,没有传说中的罗织罪名,没有传说中的栽赃陷害,更没有传说中的残害忠良——当然,景云认为这个朝堂上其实也没几个忠良。
各有各的神经。
总之,虽然狱中确实很阴森,但东厂狱也算大宁难得的公允之地。
景云将自己的感慨和时鹤书说了,时鹤书平静地看他一眼。
“若我说,东厂最初确实如你想的那般呢。”
东厂狱在最初,的确是一个染满血腥,栽赃陷害,残害忠良的人间地狱。
毕竟它存在的意义就是帝王的刀,帝王要他们杀谁,无论是否为忠臣良臣,他们都要杀。
但时鹤书才不会管小皇帝和先帝的想法。
在东厂落到时鹤书手上后,他便把整个东厂来了个大改造,先帝也乐于促成这一切,逢人就夸时鹤书有本事,是他亲手养大的能臣——虽然在他的能臣死后,东厂又被改了回去。
听到这话,景云愣了愣,又不自觉笑了起来。
“九千岁,既然如此,那便是您创造了现在的东厂。您真的很好。”
自那日过后,景云总喜欢和时鹤书说他很好。
虽然并不算喜爱自己,但时鹤书并不是一个会因为夸赞而不自在的人。恰恰相反,他格外平静的回道:“多谢。”
不过时鹤书并不觉得自己很好,但他也知道他还不错。
例如比起刘献忠,他就很不错。
说起刘献忠……
时鹤书放下朱笔,拿起一旁被他分出来的弹劾奏章。
自从时鹤书在早朝发作后,锲而不舍弹劾他的人便少了许多,但这并不包括刘献忠。
刘献忠从年轻时就爱煽风点火,几乎每天都要弹劾人,满朝堂就没几个逃过他的魔爪。时鹤书常觉得他不该做礼部尚书,而该去都察院。但奈何先帝就喜欢刘献忠那副直言不讳的模样,因此得罪人颇多的他才能一路高升。
时鹤书说实话,若是这样好用的一个猎犬在自己阵营,自己也会喜欢。
但谁让刘献忠是太后的狗,还专盯着他一人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