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会儿,余江叹了一口说:“其实,我是一个同性恋者,这一点几乎没有人知道,除了苏怀!”林夕没觉得这是什么值得震惊的事,有时候爱情是不能被任何东西框住的,包括性别。这时,大家都没再看着余江,害怕他觉得尴尬或者觉得他们看不起他什么的,所以大家要么也低着头,要么就看着自己的面前的餐具。余江:当我意识到自己的性取向和一般人不一样的时候,就从来没有把爱情放入我的人生计划里,因为我要做的事情太多了,它不在我追求的范围之内。可是,他还是出现了。压制多年的情感在大一的时候蜂拥而至,就像他一样,无端闯入我平静又困苦的生活里。我和他是高中的同学,那时我对他有点好感,但我当时只顾着赶路,所以对他也仅仅只是有点好感而已。直到上了大学,我们竟然就读同一个学校同一个班,这让我欣喜若狂,毕竟在一个陌生环境里突然遇见一个熟人,那种欣喜实在令人冲昏头脑。即使高中我们不熟,但在开学第一天,我们便成了同桌,来自同一个地方的我们很有归属感,所以也就慢慢走得近了。他是怎么注意到我的呢,好像是在一节文化课上,那是我第一次在他眼中看见对我的欣赏。那种目光,我一辈子也忘不掉,那是一种带有爱慕的,温柔的,欣赏的目光,那目光直到现在也不能忘记。……那是一节讨论文学作品的课,但班主任聊下来发现学生们都是“文盲”,竟没有多少同学能静下心来看看那些名着典故,这使班主任十分震惊,所以便改成“教育课”了。这一说,又得一节课。“老师,这里有人看书的,天天看的那种。”田斌指着余江说。而后室友王东也助攻道:“我们余江每天都看书,不是中午就是晚上。”班主任一脸不信,叫余江站起来,又看了看他桌上的书——《红楼梦》,她没好气的说问:“很少有男生会看这本书,看得懂吗?”余江不卑不亢的回答:“还好。”“巧了,我也喜欢看这本书,既然看过,你可知道《红楼》的结局?”班主任刁难问道。余江知道,对于《红楼梦》这一本书还成立了有名的红学会,这个红学会里不是教授就是学者,可见此书大有讲究,更何况此书后面一部分是他人续写的,很多人的结局大有考究,岂是一句两句就说得清楚的。所以余江只能将曹先生定好的结局背了出来,只是谁对应哪一句,想必还有待考究,班主任既然也读过,想必也是知道的。“为官的家业凋零,富贵的金银散尽。有恩的死里逃生,无情的分明报应。欠命的命已还,欠泪的泪已尽:冤冤相报自非轻,分离聚合皆前定。欲知命短问前生,老来富贵也真侥幸。看破的遁入空门,痴迷的枉送了性命。好似食尽鸟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余江温文尔雅的缓缓背来,瞬间听呆了班主任,也听呆了同学们。“我还是比较喜欢里面的一首词:陋室空堂,当年笏满床。衰草枯杨,曾为歌舞场。蛛丝儿结满雕梁,绿纱今又糊在蓬窗上。说什么脂正浓,粉正香,如何两鬓又成霜?”这时,他的同桌苏怀竟然接下去背了。余江微微一笑,接着背:“昨日黄土陇头埋白骨,今宵红绡帐底卧鸳鸯。金满箱,银满箱,转眼乞丐人皆谤。正叹他人命不长,那知自己归来丧?训有方,保不定日后做强梁。择膏粱,谁承望流落在烟花巷!因嫌纱帽小,致使锁枷扛。昨怜袄寒,今嫌紫蟒长,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反认他乡是故乡。甚荒唐,到头来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哇,苏怀竟然也看这书,他怎么什么都会?”“两个学霸啊,真令人羡慕。”“巧了,他们好像来自同一个学校。”听完之后,已经有很多很崇拜的目光看着余江和苏怀,室友们也都为余江感到骄傲。“你们一定看了很多遍了吧,不然背不下来。”班主任赞赏道。“第三遍了,只是觉得有些诗词写的甚好,就记下来。”余江回答。“看过一遍。”苏怀道。同学们又佩服起苏怀强大的理解能力和记忆能力,余江也十分震惊的看着苏怀。“平时都喜欢看什么书啊你俩?”班主任又问。“乱看,有什么看什么。”苏怀回答。余江看着苏怀,也轻轻说:“我也是。”班主任满意的点了点头:“现在看书的人少了,尤其是国学名着,能看懂的更少,所以继续保持。”也是从那一次,我们彼此发现,我们有很多共同的爱好,这让我们的感情变得更加深厚。由于我们两人成绩旗鼓相当,所以很多时候会出现观点不一样的时候,这时候我们会毫不吝啬的对谈很久,有时候我们的分歧会持续整整一节课,我们的辩论相当精彩,而且都当仁不让,连老师都插不进去。,!我觉得,那是我最快乐的时光,我终于找到了志同道合的人。直到大二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苏怀也有自己的小秘密,他竟然和我一样,:()在死神大人的恐怖世界里艰难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