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箭头上淬了毒,毒剂还不低。
苏卿卿知道,容阙一定会来找她,为了竭力保持意识,苏卿卿开始手脚并用的磨手上脚上的绳索,尖锐刺骨的疼好歹没有让她立刻昏厥过去。
凭借着仅剩的意识和直觉,她将马儿往官道上赶。
方才还晴朗的天,不过须臾乌云密布,紧跟着,北风裹着大雪片簌簌落下。
趴在马背上,苏卿卿苦笑。
她这一遭,也算没有白活吧,至少将大燕朝搅了个天翻地覆,让这皇朝给她的苏家军陪葬、只可惜
终究是辜负了那人。风雪夜里。
容阙骑着战马,眼睛布满血丝,他哑着嗓子一声一声的喊苏卿卿的名字。
吉祥哭的上不来气,眼泪抹掉一把又是一把,抹掉一把又是一把。
雪越下越大,忽的,王宇一声惊叫。
“脚印!马蹄印,是马蹄印,还没有被雪完全覆盖的马蹄印!”
苏卿卿的部将,有一部分算是全能,侦查追踪出击,样样精通,恰好王宇就是其中之一。
在这样恶劣的天气里,能在这官道上落下这样孤零零的马蹄印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就算不能笃定这人就是苏卿卿,可起码有五成可能。
容阙几乎一头就从马背上栽下。
当时禹王带着人离开,容阙是没有立刻追击,但是王宇派出了侦察兵。
侦察兵没有追上禹王的大部队,但是在官道上发现了大部队停留的痕迹,在林子里发现了血迹。
只可惜后来雪下得突然,所有的踪迹全部被覆盖。
容阙抱着那万分之一的希望,犹若虔诚的苦行僧,一寸一寸的在这里寻找。
那侦察兵说,林子里落得血不少,且从血色来看,该是中毒了。
这样的情况,容阙连想都不敢多想分毫。哪怕一丁点,心脏揪的就喘不上气来。
容阙从马背一头栽下来,吉祥也好不到哪去,连滚带爬下了马,扑过去就问,“哪,快继续找,快找啊!”
雪下得太大,又是夜里了。
王宇蹲在地上几乎脸就要贴到雪面上,摩挲了差不多几米远,指着东南方向道:“朝那边追!”
吉祥哆哆嗦嗦上马。
王宇打马奔在最前面,手颤的连僵绳都快抓不住,不住的告诉自己冷静冷静,不能慌,这里,只有他能在这种环境下摸索脚印,若是一个耽误
绝不能耽误。
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混着的雪,王宇道:“将军的马是辽东的战马,这种马有一个特性,警惕性特别高。”
辽东狼多。
战马时常遇上狼群,在无数次遭遇之后,这些马早就忘却了畏惧的天性,它们不怕和狼群遭遇,甚至可以冲上去一搏。
“将军起码不会遇到野狼。”
然而王宇这话并不能给容阙和吉祥分毫安抚。
他自己都没有得到安抚。
风雪夜行,北风吹得人眼睛都要睁不开,吉祥忽的心跳一抽,“那是什么!”
说着话,她策马直奔前面。
容阙也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