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阙的朝服,明路半夜就回府邸取了。
此刻,苏卿卿在偏殿服侍容阙更换,两人一晚上都没有机会说话,此刻得了方便,容阙长话短说,“这是冲着我来的。”
他两臂抬高,苏卿卿在他胸前将人合腰一抱,将束带替他系好,压着声音飞快的道:“退避三舍。”
账簿
朝服换好,容阙陪着皇上直奔金銮殿。
大殿之上,君王高坐,群臣三跪九叩。
刺客案就在眼前,眼下这个时候,什么事都没有这个当紧,那些朝臣很有自知之明的将第一份上奏的机会让给大理寺卿和刑部尚书。
而这两人也不遑多让。
大理寺卿一步跨出,直接捧上供词,“陛下,赵春招了。”
皇上怒不可遏的坐在龙椅之上,阴沉的龙颜之下皆是愤怒。
大理寺卿垂着头,恭声回禀,“赵春说,他是受一个叫高新阳的人指使,高新阳以他的高龄母亲做威胁,他逼不得已才如此。
昨日夜里,臣与刑部尚书大人连夜查了高新阳。
这人的确是在三日前将赵春的老娘接到了自己家中,只是”
“只是什么?”皇上声音似夏日的惊雷,带着让人无法直视的气势。
大理寺卿飞快的看了容阙一眼,顿了顿,“这高新阳乃是太子殿下府中侍卫指挥使。”
这话一出,登时满堂震愕看向容阙。
容阙在短暂的震惊之后,立刻一步出列,“儿臣府中的确有一个叫高新阳的指挥使,这人是从禁军选来的,当时儿臣新建府邸,他就在儿臣府中担任了指挥使一职。”
皇上看着容阙,冥黑的眼底深不见底,朝堂之上,一众朝臣大气不敢出。
足足一盏茶的功夫,皇上挪开目光,朝大理寺卿道:“高新阳可是招了?”
大理寺卿立刻道:“没有,高新阳只说自己冤枉,什么都不招。”
刑部尚书伺机补充道:“臣查过,这几年,高新阳一直与赵春有来往。
赵春在宫中当值,无法照顾家中高龄母亲,他母亲独居京都,生活很是不便。
三年前,高新阳做主给赵春的母亲买了婢子,去年京都洪涝,街道内陷,赵春母亲的宅子被淹,也是高新阳将人接走另外做了安顿。
这两人可见素日感情不错。就是不知为何高新阳会突然威胁赵春。”
这话的意思不言而喻,为何,能为何,要么就是赵春忘恩负义乱攀咬故意陷害高新阳,要么就是高新阳受人指使不肯招供。
容阙的处境,登时就尴尬又微妙起来。
皇上淡淡看了他一眼,朝大理寺卿和刑部尚书道:“这案子,两位爱卿全权负责,朕只要结果。不论查到什么人,统统都给朕揪出来!”
宫宴之上大胆行刺,简直是要造反!
只要一想到昨夜一幕,一想到若非二皇子现在躺在床上的就是自己,皇上就气的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