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浔骑在一匹枣红色的马上,腰杆板直,俊秀的面容一如既往地带着病态,眉眼低垂似是在冥思。
细白的脖颈系了黑色的带子,身上披了一件黑色的斗篷御寒。
秦词还在诧异才入秋就系上了斗篷这么怕冷么
对面那人缓缓抬眸,与她对上了视线,旋即,视线移向她手上的剑。
不用多想,秦词就已经确定自己手上的剑就是黎浔的了。
不过这把剑被她弄得脏兮兮的,秦词看了眼满是血污的剑,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她站起身揉了揉酸痛的脖颈,快步往他的方向走去。
见那抹大红朝他过来,黎浔抿了抿唇,随着秦词的靠近,胸腔心脏跳动愈发剧烈,似是要冲破这血肉跳出来。
妖心作祟……
黎浔在心底念了数十遍的清心咒,才勉强将那抹浮躁压下去。
秦词跑到黎浔旁边,脸上满是血污,脖颈间一个巨大的青紫手印触目惊心,原本梳好的发髻散的不成样,发饰也歪歪扭扭的挂在发尾,远看就像一个疯婆子。
她托着剑举到他面前,黎浔不经意的朝她托着剑的手扫了一眼,眉心蹙起,秦词掌心血肉模糊,她却好似完全没有感觉。
秦词歪着脑袋看着明显走神的黎浔,忍不住出声提醒他,她这手举着也会累的啊!
“你怎么不……啊!”
只是她一句话都没说完,黎浔就面色凝重的拽着她的手腕将她拉到马背上。
秦词侧坐在马背上一脸错愕,不是,她就是还个剑,他怎么就把她拽上马了!
“不是……你”秦词哑着嗓音想要说清楚,结果被远处朝他们奔来的人群给堵了回去。
这些人都是原先的迎亲队伍,原本躲在暗处悄咪咪看戏,这会看到危险解除了,总算想起了正事。
看看这满地的狼藉,再看毫无形象的秦词,这大喜日子明显是毁了。
幸亏彩礼和嫁妆都早早抬回了府,他们现在只需把新娘子带回去即可。
可没等他们把新娘子带回来,秦词反而屁颠屁颠的朝一个陌生男子跑过去了,甚至还和他共骑一匹马,如此孟浪的行为,秋府的人脸黑了,恨不得立马上前将她从马上拽下来!
秋苑平日在府里嚣张跋扈他们管不着,可这是在大街上,男女拉拉扯扯像什么话
这迎亲队伍里用的人都是秋、卞两家府里挑出来的,事关两家人的脸面,怎么可能任由他们两人离去
这不,齐齐将两人围了起来。
甚至指着黎浔就是一顿说:“哎哎哎,你谁啊快把我们家小姐放下!”
“当街抢婚你想干什么!”
“当我们卞府是吃素的么你”
“大小姐,你快下来呀,你这成何体统!”
“……”
秦词被一堆人吵的脑袋嗡嗡作响,偏偏身后的黎浔就跟哑了似的,话也不说一句,眼见这些人的唾沫星子都要喷她脸上了,秦词火大的将她脸上的两层人皮面具都给撕了。
指着自己的真实面容,十分不耐烦的开口:
“新娘子已经跑了,我就是被那秋大小姐拉来顶替的!”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