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话你也信?”】
横滨体育馆。
因为发生了恶性案件,原本应该很热闹的体育馆变得非常安静,几个出入口都由市警封锁,‘禁止入内’的黄色胶带被海风吹得哗哗作响,很认真想完成委托的中岛敦拿出侦探社的证件和驻守的市警简单交涉后,获得了进入案发现场的资格。
作为嫌疑人的橘真夜十分理直气壮的自荐成为向导,带着他走进那间向东的休息室。
封闭休息室的门已经被打开,市警的初步调查已经结束,室内陈设尽可能的维持着死者被发现时的样子,唯一不同的是死者的尸体已经被送到警局接受尸检,地面上只有寥寥几道粉笔白线昭示着当时的情况。
负责处理此次案件的前田警官眉头紧锁的立在休息室的正中央,他是市警里专门负责处理恶性案件的小队长,因为对接频繁,他和侦探社众人也算有点交情,所以,中岛敦一进门就向他发出问候:“前田警官。”
“是你啊,”前田警官从思索里回神,然后看到了进门就开始在休息室里乱晃的橘真夜,“他是你们侦探社的新委托人吗?”
中岛敦立刻点头:“是的。”
前田警官:“……”
听到自己名字的橘真夜从中岛敦背后冒出来,热情的挥手:“下午好,上田警官,今天也很努力呢。”
前田警官一噎,好半天才开口:“我叫前田。”
橘真夜:“……”
橘真夜:“咳,那个,前田警官有什么新的能洗清我案件嫌疑人的身份的发现吗?”
前田警官冷漠:“并没有。”
橘真夜:“啊,这样吗,那可真是让人遗憾啊。”
前田警官:“……”
前田警官更冷漠了,他表情几度变化,像是想要说出一些符合身份的话,但又想起昨天在将橘真夜定为第一嫌疑人之后,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数十通他可能一辈子都接触不到的政方大人物的电话打进他的手机里。
作为一个毕业于东京警校的普通市警人员,在任职市警的七年时间里,他其实隐约能感受到,在这座城市之上,是存在着一些不为普通人所知的‘真相’的,那些‘真相’盘根错节,橘真夜显然就是‘真相’之一,所以他会被警告很正常,但那又怎么样呢,他是一个警官,他的职责就是将罪犯绳之以法。
“你来得正好,”前田警官皱起眉,“关于案件,还有很多的细节需要你交代。”
橘真夜眨了眨眼,十分真诚的表示配合。
然后他顺着前田的询问,又重新说了一遍他是如何看到死者走进房间,死者是如何自己反锁好门,如何翻出水果刀,如何一边惊恐一边坚定不移的将自己杀死,陈述内容与他昨天的笔录分毫不差,但正如中岛敦的质疑,谁会一边惊恐一边坚定不移的把自己杀死呢?
前田警官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所以,你并不认识那位死者?”
橘真夜想了想:“完全不认识哦,昨天就是第一次见面呢。”
前田警官:“……但是,死者的恋人和朋友都一致的认定你就是凶手。”
中岛敦愣了一下,“死者的朋友?”
前田警官:“是的。死者是来参加友谊排球赛的,案件发生的第一时间,市警抵达休息室的时候,他的朋友们甚至还不知道死者刚刚死去的事实,随后警方第一时间将他们分隔并逐一进行排查,然而,在没有串通可能的情况下,他们都一致指认了橘真夜先生。”
橘真夜挠了挠头,唇边是羞涩的微笑:“啊拉啊拉,这可真是……”
作为侦探社的新人,中岛敦并不擅长破案,他只能提出自己觉得困惑的地方:“死者刚刚死去时,市警就第一时间抵达了现场?”
前田警官一顿,然后看向橘真夜:“是的,我们接到了报警电话,电话称,有人将在休息室内死去。于是,市警第一时间出动了警队。”
中岛敦:“……”
橘真夜眨了眨眼,举起手:“是哦,报警的人就是我。毕竟我是第一现场目击者嘛~”
中岛敦:“…………”
抽搐着嘴角,中岛敦努力隐忍,然后勉强忍住了:“但是,如果死者的朋友都是凶手的话……”
中岛敦没有说完,前田警官顺着他的话往下说:“确实,如果死者的友人都是凶手,那么他们确实可以不约而同的指认作为外人的橘真夜先生,但是他们都没有实施杀害死者的条件,因为他们当时都在密室之外。”
唯一有可能实施犯罪的只有身在密室里的橘真夜。
橘真夜也思考起来,“但是你们现在应该已经知道,我根本没有碰过凶器,也就是那把水果刀,因为水果刀上根本没有我的指纹。”
前田警官彻底沉默下来,这就是让他感到无比困惑的地方。>>
一直以来,橘真夜给他的印象其实还不错,虽然有政府高层力保,但他并没有表现出傲慢和暴躁,反而十分积极的配合警方调查,仿佛他就是一个随和的人,但从他目睹案件,报警,然后笔录陈述的情况看,他……又是那么冷漠。
冷漠到就像一台记录仪那样,站在不远的地方,安静的看着一个人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