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施低着头轻声说道:“我只喜欢一个人。”
“只是这个人总是不相信我。”她故意作出失落的样子,“还常常想要欺负我。”
她说着说着,便抬起手揉了揉眼睛。
李鄢的指尖倏然一顿,似是僵了片刻。
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施施将李鄢的手轻轻拉开,委屈地说道:“这个人这样坏,我却还是喜欢他,我是不是很蠢笨呀”
她方才竭力挣扎时,根本挣不脱。
现今她只是轻轻一拨,李鄢便松开了她。
施施气恼地想到,李越是欺软怕硬,他倒好偏偏吃软不吃硬!
“不是的。”李鄢扣住她的手腕,“囡囡最聪慧。”
施施将灯点上,回过头看向他,李鄢的眼瞳在微光下清浅如水,凝着流云似的光辉,像是琉璃似的。
岁月待他太好,分明都已经快要三十的男人,面容竟还如青年人一般。
尤其是眼眸,干净得惊人,就像是从未见过世间的罪恶。
李鄢或许是真的有些醉。
施施觉得他已经分辨不出她话里的重点了,她想说的是她聪慧不聪慧吗
她小声地说道:“我当然知道我聪慧啦。”
施施没有掰开他的手,反倒是将另一手的手腕也放进他的掌心,她用腕骨轻蹭着他的手掌,示意李鄢扣住。
而后施施用一种奇异的方式将他从床榻上拉了起来,她牵着李鄢的手,端着烛台带着他小心地在黑暗里行走。
李鄢身形高挑,如乔木般挺直。
他的睫羽很少眨动,总让人生出一种被很认真注视的错觉。
施施没有讲话她只是静静地带他走出内间。
出内室的门后她才发觉有许多人在门外候着,王钊眉头蹙得紧紧的,褶皱如同山川一般。
施施将食指竖在唇中间,示意他们安静,带着李鄢回到他的居室,他这间屋子布置得很简略,甚至没什么物什
她心想他肯定已经沐浴过,不然身上的酒气不会这样轻。
不过施施也不知怎么脱他的衣服,袍服层层叠叠,她颤抖着手解开他的衣带,总觉得这样子不是正人君子所为。
为缓解紧张,她决定多说点什么。
“你得睡觉了,阿月。”她絮絮叨叨地说着,“你知道现在是几更吗我等你那样久,刚刚睡下你就来祸害我,简直太过分了。”
“醉酒的人拥有一次小小的特权。”施施将他的外衫脱下挂在衣架上,“不过下回你再这样,我就真的生气了。”
李鄢就像个听不进话的青年,只是静默地把玩着她的腕骨。
施施红着脸解开他的里衣,尽管在梦境里见过无数回,她还是害羞地移开了眼睛。
也不常见他习武,怎么身形就这样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