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鄢神情冷淡,他屈起指骨,指间的玉扳指抵在她的足心的敏感处,轻轻地按了一下。
“你——”施施的惊呼哑在了喉间,眼尾都变得红红的。
李鄢揉捏着她的脚踝,低声逼问道:“我方才说了什么”
施施不断地颤抖着异样的感觉如潮水般冲刷着她的心头,在梦境中她亦食髓知味,但在现实中这样的感觉还太陌生。
“好、好好休养……”她的眼眶泛红,声音也含糊甜软起来。
太甜了,像是冰糖融化后拉出丝般的甜腻。
施施自己都觉得怪异,小腿在颤,大腿在颤,腿根也在颤,她仿佛听到了泉水流动的汩汩声响。
在她忍不住地发出哼声时,李鄢又突然放开了她,潮水霎时退去,她本能地感到愠怒和不满,在梦境里她都还没有被这样对待过呢,可残存的理智却又让她感到羞赧。
撩拨到一半就离开,这是什么道理
李鄢漫不经心地又重复了一遍:“好好休养,施施。”
说罢他便准备起身,施施拉住他的衣袖,赌气地说道:“你下次不许再碰我的脚踝。”
她的脸上还泛着薄红,既羞赧又恼怒,仿佛是个得不到糖果的孩童——欲求不满。
难道以前在她提出别样请求的时候,从未被拒绝过吗
李鄢眼底晦暗不明,神情也冷了下来。
他的手指修长有力,能轻易地扣住施施的纤细足腕,根本容不得施施推拒或是反抗,战栗般的触感瞬时又袭了上来。
李鄢低声说道:“囡囡,那谁可以碰呢”
他的声音中透着至深的冷意,清冷昳丽的面容亦是覆着一层霜雪,显得不近人情、冷漠刻薄。
施施眨了眨眼睛,她看向李鄢,轻轻地拽住他的衣袖。
因踝骨正被人扣住,她只得用一种怪异的姿势坐起身子,纤细的腰肢摇曳着,像是被风拂动的花枝,脊骨凸起形成一个曲线优美的弧度。
她贴近他的耳边,嗓音微哑柔软:“阿月可以。”
自从知道李鄢的小字后,施施是
第1回这样唤他,她像精魅般弯起眉眼,柔声说道:“也只有阿月可以。”
李鄢身上的冷意霎时消减许多,他轻声说道:“好好休息。”
施施摇头晃脑地应道:“嗯。”
但李鄢甫一离开,她便睁开了眼睛,从床边的暗格里摸出炭笔和纸,字迹潦草地开始记录方才想到的内容。
虚玄道长未必是长者,很有可能是故意做了伪饰。
虚玄道长深受皇帝宠信,后来却成了李鄢的扈从还参与了宫变。
虚玄道长通晓医道,还对毒颇有心得。
施施将笔放在上唇前,撅着嘴巴让炭笔的笔杆刚好稳住,而后思索片刻,将相关的事宜也列在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