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想李鄢小时肯定是极顽劣的孩子,于是也用力地扣紧了他的手指。
他没有不悦,任由她摆弄着右手。
临到殿前李鄢仍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施施晃了晃他的手臂,小声说道:“我要进去了,七叔。”
他揉了揉她的头发,轻声说道:“最多两刻钟,施施。”
施施眼睛睁大,难以置信地看向他,为什么突然这么严格她又不是去见旁人——
但她还是敷衍地应了,就算超了两刻钟又怎样李鄢总不能强将她带走吧,至多事后会做出些什么。
李鄢神情郑重,声音稍低:“听话。”
施施被他的俊美容色蛊惑,认真地点了点头,可一进殿就将他的话抛在了脑后。
殿里弥漫着淡淡的药气,长长的素色纱帘垂落,屏风不知何时换成了琉璃的,宫室的整体布局比先前明亮开阔许多,更富有活力,就是不太像张贤妃偏爱的类型。
她跟着宫人轻轻地将珠帘撩起。
张贤妃正倚在窗边翻看册子,看施施来了,她原本有些黯淡的神色明丽起来
她拉住施施的手,将她在自己身侧坐下。
张贤妃的声音低柔:“姨姨听人说,你今日昏倒了”
她近日在养病,这次的寿宴不是由她负责,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是。”施施将事情同她又讲了一遍,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件事未来她兴许要和许多人讲许多回。
张贤妃轻叹一声,低声道:“你父亲也真是的,竟连你爱吃什么都不记得。”
施施有些不好意思,她也记不清谢观昀爱吃什么,只知道他口味与常人不同,怪异刁钻。
张贤妃将册子放在一旁,轻声地问道:“你方才见到他了”
她没说是谁,但施施知道张贤妃说的就是李鄢。
上次他和她一起见张贤妃的时候,她大抵就觉察了他们之间的情思。
张贤妃是很敏锐的人也很会把控微妙的情绪。
施施没觉得能瞒得过她,如实地交代道:“在悬桥那边遇到的,殿下与我刚好同路,便将我送到了殿前。”
张贤妃凝视着她的面容与神情,突然问道:“他碰你了吗”
她抚上施施的脖颈,轻柔且强势地解开她的衣领。
张贤妃腕间佛珠的檀香无声散开,施施瞳孔紧缩,下意识地向后退,她哑声道:“娘娘,您想做什么”
张贤妃的双手冰冷,她轻轻地捧住施施的脸庞,嗓音低柔,却透着浓重的压迫感。
“别相信他,施施。”张贤妃的神情有些痛苦,“别被他哄骗过去。”
她像是也意识到方才的言行略有失仪,又为施施将衣衫理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