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wendy:「……」没救了。那边鸡飞狗跳,这边也没好到哪去。两个魔力枯竭的恶魔殴打在一起,你捶我头我抓你脸,不过因为皮肤防御度相对来说比较高再加上他们俩也没什么力气了,互相殴打并没有什么用。pacifica抽空看了一眼,然后转头跟abel说:「就好像两只泰迪在汪汪叫比谁更凶。」abel点头,她用力抓住ford风衣下摆,深表同意。路过的grenda大声总结:「不就是菜鸡互啄嘛。」那边传来一声巨响,菜鸡bill终于以殴打在dipper伤口这种下三滥的招式险胜一筹。bill脸上还有被dipper抓出的痕迹,一道道新鲜着呢;头发也被dipper抓烂,现在金发恶魔就好像刚从圣诞节大特卖里杀出来的家庭主妇。手段和女人打架没什么区别的bill拽着dipper的头发在地上拖——是的没错,真的是拖,拖地那个拖——着走。胜利者将失败者丢进蝾螈血肉中,他做完这个动作似乎用尽全身力气,金发恶魔倚靠如山的尸骨,慢慢滑坐。他听见尸体里传来翻滚声,还有咒骂声。几秒后咒骂声停了,那些声音从脑子里传来,没完没了。没完没了。bill不胜其烦,他狠狠砸了里面一下。「老实点,」bill语气相当粗暴,「你就不能信任我一次?」那端终于安静了。他长长喘息,每次换气都那么艰难。他勉强伸手,扎进失去防御魔法的蝾螈尸体,从里面抠出一块血肉,慢慢咀嚼。这个场面着实血腥,连胡闹的那几人都停下。他们第一次这么直观残忍的场面。bill注意到他们的表情——那种文明社会面对原始社会茹毛饮血的恶心和恐惧。他经常看见这种表情。bill轻轻笑了。没错,这种恐惧才适合他。他本来就是站在宇宙顶端的怪物。模仿petree的样子和pes一家打闹,和和睦睦其乐融融——才是不适合他的场景。他感受到咀嚼间蝾螈血肉传来的力量,它修复着自己破损的身体,还有近乎干涸的魔力。他感觉到那些被dipper掏空的力量正逐渐被蝾螈血肉填满,魔力在血液里奔腾。衣物撑裂,蝠翼撕开脊背,bill仰头,他从来没有感觉这么好过,浑身有用不完的魔力。……哪怕是故乡覆灭前都没有如此充沛的魔力。bill挥挥手,地上瞬间炸出一个深坑。「真好。」他舒舒服服往后一仰。「真好。」他又说了一遍。「这个报酬真不错。果然答应petree和他一起杀了axolotl没错,」他笑笑,星辰尽数收入那双黄金兽瞳,「靠我一个人还真是杀不了它。」「那么,我是不是该祝你如愿以偿?」年轻人从血肉地狱里爬出来,他连头发都被鲜血粘连,没有一寸不流淌蝾螈的血和肉。dipper打了个响指,眨眼就又恢复成衣冠楚楚的模样。他现在精神比之前好的多,腰间绷带都摘了去。alr伸出分叉的舌头,舔了圈嘴唇。他的舌尖还有未来得及下咽的血肉。他的仪容举止都来自文明社会,唇齿间的鲜血却又引人注目。bill半仰头。「感觉如何?」「非常好,」dipper同样伸展翅膀,他看起来相当惬意,「不如说从没有这么好过。不过蝾螈味道不怎么样。」bill大笑。dipper走近金发恶魔,皮鞋落在星辰之路的声音相当清脆。他最后在bill身边站定,而年长的恶魔视线至始至终没有离开他。alr对bill伸出手。bill瞅瞅他,金发恶魔手上还有未清理掉的血污,他将那只脏兮兮的手放在dipper掌心。而后者居然也没有嫌弃,他抓住bill那只手,将人从地上拽起来。他定定注视bill。「……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什么这么做?」「你为什么要把力量分给我?」年轻的恶魔问,他问这话的时候很认真。billcipher并不是慷慨的性子,他应该独占这份力量才是。而bill的回应仅仅是耸了耸肩。「因为这么做我开心。」dipper愣了下,然后他大笑,连眼泪都笑了出来。good,含义多么丰富的单词。他想我真是一败涂地。年轻人笑的浑身颤抖,他笑了好久才停下。「我很抱歉。」他突然说,「但是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会不信你。」「你要是不那么做我才会觉得地狱结冰。」bill脸上是dipper熟悉的笑,「我们本来就是这样的关系。」dipper摇头。「啊,是啊。」亲密无间,同饮杯酒,转眼又掷杯为号,刀剑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