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枢机们,这一份文书,我不同意。上一次他们任由图铎们胡作非为,我已为他们在上主面前忏悔。”教宗将手探向火炉,焚烧过这份文书的炉火格外明亮温暖。敕令骑士行礼而去,对于教宗来说,这些骑士是征讨外界的利剑。对于枢机主教,这些教宗的附庸根本没有收买和渗透的余地。起源于刻印“人法宗法”要求他们完全忠于他们的宗主,名为“神圣”的诠释,又使得他们的刻印无论“火”,“水”,“地”,“气”都受到“灵”的牵制。教宗长舒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塑神人偶又失败了。一个残次品怎样都是没法战胜半成品的。青染,我的尝试又失败了,不知道你的实验到底有如何的成效。”此时门外响起敲门声,声音平稳,是值守的敕令骑士在请示。教宗亲自起身打开了大门,将外头的泠请进了房间。泠左右张望几眼,说道:“这就是教宗陛下在枢机院的办公室啊,果然不同凡响。”她顺手把从街上买来吃不下的卷饼丢到桌上。“毕竟时过境迁,现在的西域不是帝国一家独大,教廷也不是说一不二的庞然大物了。我这个教宗自然要低调一点。我刚才可是硬气了一把,把枢机主教的文书全都烧了。”年轻教宗毫不客气地拿过卷饼,大口吃了起来。“我这卷饼可不是免费给你吃的。”教宗嘴上的动作明显停住,他将正在咀嚼的食物咽下肚。“多少?”“枢机院的一票否决权。”教宗断然摇头,“最多一百利弗尔,多一个铜子都不行。”泠点头,“成交,一百利弗尔,拿来吧。”教宗失笑,悻悻地拉开抽屉,拿出银币。“如果可以,你可以回到教廷,我许你一个枢机。”“饼倒是越画越大了,还不如直接去掏点神明权柄给我更实际些。。以前还只是派特使暗戳戳地过来挖墙脚,现在算是明抢了?”泠把银币划拉过来,仿佛枢机主教的大权还不如这几个银币重要。教宗微愣,枢机的位置对泠来说,似乎确实不如实打实的一份属于神明的权柄。“既然如此,‘繁冗之触’所代表‘亚斯塔路’的那一份权柄交由你,如何?”教宗答应得极为痛快,反正他手上也没有,开空头支票难道不是人生来便无师自通的东西吗?对教廷来说,倘若“云兮”的权柄尚有作用,塑神人偶每次分离出的一丝一毫“涡旋之刻”上的权柄还能修补伊甸的某些框架,那“繁冗之触”上蕴含的权柄可不是他想要的。那种疯狂的繁殖和复制欲望根本不是寻常神明遗迹能承受的。换句话说,适合下水道老鼠的繁殖力放在牲畜上求之不得,可落在人身上,却是整个现实都无法忍受的。其次,教廷排除异己,将“灵”的仇敌削弱一分也未尝不可。“‘繁冗之触’和‘倒悬之月’可是‘大衮’和‘亚斯塔路’这对并蒂双生子相互转化的纽带。且不说,能不能完全消灭‘繁冗之触’所有的外化子嗣,将散落的所有权柄回收。就算真的将其握在手上,谁有胆将其容纳?”别看泠先前将属于“涡旋之刻”的权柄轻易容纳,其地位不过相当于镜界数十根立柱的一根罢了,经过教廷那么多年的经营,其对镜界的影响早就微乎其微了。可以说她和青染才是摘桃子的小偷,只不过看守桃子的人用了非法的灰色手段,将果树围了一个禁止采摘的标签。正如果子不为任何人而生,而水果贩子却着急将筐中的果子全都销售出去一般。“我知道他在灯塔,‘倒悬之月’还没汲取到足够的养分,‘繁冗之触’的子嗣在数量和质量上绝对大打折扣。说实话,我并不觊觎,但灯塔,还有藏在最底下的大君可不这么想。”听教宗提到大君,泠问道:“枢机院对大君到底是什么态度?”“枢机们的眼光可是高到顶的。倒是你有几个熟人,格外重视这件事情。庇护,奥威亚那位前任主教,戒律主教本就与‘大衮’不对付,最后便是我。”泠打断他的话,“我和你不熟,教宗陛下。我从来不:()神遗之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