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想叫陈淮回来,就要跟越践爸妈周旋、提交各种材料上教育局、等回复等处理,高考就剩下不到三个月,陈淮自己都放弃的事情,你有没有精力替他做或者说,你有没有那个能力帮他!”
帮不上。秦瑶在心底想。她其实什么也做不到。
老师也看出她的情绪,替她把衣服整理平整,告诉她:“秦瑶,你是个善良的好孩子,但是有时候,无私不一定代表正确,自私也没有什么不对,没有谁伟大到足以让你赌上你的前程。”
她拍拍秦瑶肩膀:“回教室学习吧,越践那边老师帮你去调解。”
秦瑶开始强迫自己写题,她的眼睛一行行扫过那些写满了注解的教辅,几百页自己整理的错题,花了那么多精力,熬了那么多日日夜夜走到这里,她已经不能停。
这种花边消息都传得很快,曹曼曼送她新的头绳,叫秦瑶坐着,她帮她把头发扎好。
“哎呀越践那种人就是这样的啊,人如其名,你也别老想这件事了,好好准备考试吧,以后他要是敢来教室找你茬,我帮你堵回去。”
头发扎好了,秦瑶转身抱住她:“谢谢你。”
“都是朋友。”曹曼曼摸摸她的头发,“而且,我知道你比我更需要离开这里……我知道你要走更远的路。”
晚上放学的时候,陈淮照例在校门口等她,秦瑶背着书包,隔着很远的距离望他,大门口的挂灯照亮很小一片距离,他的影子落入秦瑶眼里。
他等了很久,秦瑶没有跑过去,就那么站在原地,陈淮看了很多次时间,眉头蹙起,抬头在人群里眺望她的踪影,两人隔着几百米的灯火对视,连彼此脸上的表情都看不清。
陈淮喊她:“站那儿干嘛!”
秦瑶不说话,很慢地抬了步子向他靠近,他们并肩靠在一起,心也隔得越来越近。
“你去哪儿了”秦瑶问他。
陈淮“呵”一声,斜眼睨她:“这句话不该是我问你等半天才出来,我还以为是你要在教室通宵写题。”
“你知道我的意思。”秦瑶说,“退学的这段时间,你去哪儿了!”
早上一起等公交上学是骗人的,他故意的,还假模假样穿一身校服,怪不得书包轻飘飘的,好像装不进什么东西。
晚上刻意蹲着放学的点儿来找她也是假把式,真是辛苦他跑来跑去,做戏给她看。
这么想来,除夕那天给她的五千块钱也不一定是找奶奶要的,说不定在外面打了几份工,除夕都来不及回家,还要顾及着在冰天雪地里给她买栗子。
为什么呢孙福生又不是他姥爷,秦瑶自己为老人的事上心也就罢了,他又为了什么
秦瑶想不清楚,她也没法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