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转让给你我手上拥有的百分之六集团股份,以及亲自带你接触正在规划和进行的各项核心业务,只要你愿意回来上班,虽然暂时还是助理的岗位,但等到能够独当一面,我会把兼任的总裁位置交到你手上,让你从此以后在集团内部拥有第二大的话语权。”
从前施愿选择黎晗影,就是认为他好掌控,可以成为自己的棋子,去和黎向衡争夺黎家的权力。后来随着深入接触,她发现黎晗影的威胁性,才熄灭了这种念头,改为能得到股份、保住富贵就行。
而现在,通过一场漏夜的对话,黎向衡再次将她灵魂深处的野心点燃——不是下位者们的臣服才叫随心所欲的生活,唯有将笼罩在头顶的乌云一片一片摘去,才能仰首欣赏只为一人盛放的天光。
一步一个脚印。
倘若黎向衡口中的承诺真正实现,那么她在黎家的地位,至少已经超过了黎闻烈。
百分之十和百分之十一,看起来只相差一个数字,却意味着她这个外姓人,在开股东大会时能够待在黎向衡的左右两侧,而不是凭借过去百分之五的股份,只能坐在姑姑黎见映和三叔黎见曜之后。
这份礼物不可谓不重。
然而经历过第一次股份转让,施愿没有忘记黎见煦在世时设下的隐藏条例。
她眼底的喜色被一层担忧覆盖,不自在地询问:“股份转让这件事,少了你们三兄弟哪一人的配合都无法进行,跟阿烈还算可以商量,可二哥那里,你们把他弄到国外回不来,他怎么愿意答应?”
施愿提到这个近似于一盆冷水的姓名,黎向衡的痴迷和执拗之中终于多了点额外的情绪。
他收回手臂,缓缓将被自己桎梏在车座上的施愿放开,他镶嵌在脖颈间的喉结上下滚动着,那点情绪又转眼即逝,飞速的消逝以至于施愿未曾读懂根本。
“我有办法,不需要经过他的同意,转让协议也能够生效。”
这种听起来近似天方夜谭的回答,如果换做黎向衡之外的任何一人,施愿都会将其判定为对方根本做不到,只是想要凭借空头支票去空手套白狼。
可这个人是黎向衡。
他从来不屑于说谎,更遑论欺骗她。
大刀阔斧地进攻,才是他的人生信条。
迂回百转、机关算尽地窃取,从来不是他的风格。
施愿用舌尖舔了下干涩的唇面,没有说话,又听见黎向衡郑重给出签订协议的时间期限,“转让股份的合同,我会叫何律师加急拟定,一定在《fad》的慈善晚宴开办之前,拿来给你签字。”
“你放心,只要签下名字,协议就会生效。”
“我既然能够开口向你许诺,那么所有的一切都会处理妥当。”
施愿看着黎向衡笃定的眼神,想起过去黎闻烈同自己提起的,想要协议生效又岂止开诚布公三人举手同意这一个最笨的办法,她的念头无声滑向某些灰色地带,迟疑一瞬,还是决定装作一无所知。
“好了,能给我的好处说完了——”
“那么,大哥,你的条件呢?”